宋知府瞧見賢王麵色閃過一絲不悅,那叫心裏一個爽啊!錢錦玉膽敢嘲笑當朝王爺,那就是作死!
錢錦玉卻絲毫沒感覺不對,她真的好奇也不懂為甚一個王爺卻帶著屬下去巨沙幫解救他們?分明他們沒關係啊,除非……
她若有所思的將目光移向秦景瀾身上,秦大人一臉淡定,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他早就料到這賢王會來宋府?
秦景瀾垂眸看她,眉頭動了動,然後又從容拱手道:“下官秦景瀾拜見賢王殿下。”
賢王回之儒雅笑容,別有深意的那種笑,很奇怪有沒有!一個男人這般看另一個男人,怎麼看都像有貓膩!
錢錦玉不禁腦補起那話本裏一個故事,關於男子愛慕男子那檔子的事,自動帶入秦大人與賢王的臉,這感覺老酸爽了。
宋知府大約不想秦景瀾與賢王過多交流,遂轉了個話題,偷瞄了一眼賢王麵色,試探的問:“下官能問問王爺此次來梁洲城所謂何事嗎?”
他納悶了,好好的王爺不當跑來這梁洲城湊什麼熱鬧?莫不是也為了災糧一事?
賢王放下茶盞,溫聲開口:“本王來亦是為災糧一事,宋大人本王聽聞城中仍有許多百姓饑不飽腹,本王想等到朝廷供糧到了後,再行離開。”
得,您這尊大佛在這,他還能耍甚花招?宋知府心裏恨的癢癢,偏生表麵上還得陪笑著點頭符合。
於是賢王這尊大佛便安之若素的在宋府住下了!剛開始宋府上下還想著對方是王爺呢,得好生伺候供奉著,各種小心翼翼的行事。
但過了幾天後,他們又漸漸地露出本性,怎麼散漫怎麼來,也不把這來自京城的王爺當回事,該咋地咋地,就連宋知府也是稍微卸下了防備之心。
但看而平靜的氣氛卻在一日清晨被打破,大清早的府衙門外便圍聚著一群神色激動的百姓,叫囂著要見知府大人。
宋知府不敢怠慢連忙開堂,那百姓代表語出驚人,憤怒道:“宋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那巨沙幫怎麼有那麼多的糧食?”
百姓們氣的胸口發疼,他們整日為家中無糧而操心擔憂,可沒想到巨沙幫還敢私賣糧食,簡直是助紂為虐給那些奸詐糧商撐腰!
隻是他們沒瞧見宋知府的臉色突的一白,很是不自然的以拳抵唇,“當真有此事?”
百姓們齊齊點頭,他們可沒膽量敢誣陷巨沙幫也沒膽子敢騙宋知府,隻是心頭氣憤難平啊,覺得那糧食就該被沒收,最好能分發給他們。
宋知府自然要先打發百姓離開,故作嚴肅的說會徹查此事。其實內心早就有了對策,要去問問巨沙幫怎麼回事,做事這般粗心大意的!被人抓住把柄!
好巧不巧,恰好賢王湊熱鬧進府衙便聽說了這事,當下憤然決定親自查清此事!即便宋知府百般不願卻又無可奈何,他不能明晃晃的阻攔賢王,這會顯得他心裏有鬼!真是教他左右為難!
賢王微不可聞的揚起唇角,這一切可不是巧合,是他派人在巨沙幫運送糧食去糧食鋪子的路途上動的手腳,他派暗衛在暗處投射了幾枚暗器,那蛇皮袋裏的糧食從洞裏漏出,百姓自然看紅了眼!
而他也可以借機去查巨沙幫,不得不說是個簡單粗暴的方法。
秦景瀾聽聞這事時候,頗為讚同,覺得這賢王做事雷厲風行的不拖泥帶水,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完全有證據,那偷來的賬簿裏細細的記載著糧食一筆筆進帳,以及與此事有關的人。
錢錦玉拖了條凳子坐在秦景瀾書桌前麵,隻要秦景瀾一抬頭就能看到她十分無趣的神色,她就是發牢騷又無聊了,整天待在宋府什麼新鮮的事都沒有,這對於一個熱衷於熱鬧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折磨啊!
但是秦景瀾不受影響,俯頭奮筆疾書,絲毫不顧錢錦玉的存在。是以她自覺無趣,懶懶的托腮,突然想起那白衣翩然的賢王,忍不住問:“秦大人,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賢王啊?不然他怎麼會幫我們?”
秦景瀾從書卷中移眼,終於施舍咱一眼了。他皺眉,長話短說解釋道:“賢王為人看似一瀟灑山水之人,實則滿腹經綸,心機深沉,是成大事之人。”
頓了頓,他想了想又補了句:“不過你不要被他的麵相給迷惑住了。”
錢錦玉本來還很認真的聽秦景瀾分析賢王這人,忍不住嘖嘖稱讚秦景瀾分析的極好,隻是這後麵一句,咱還是當作沒聽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