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幽深通道,風劍不斷向前低低飛去,身上的藍色綢緞早已消失不見,已然恢複過來。
這時,
“風劍,我早說過淵立不可招惹,當年戀丹散人洞府之事,你忘了不成?”一道狀若黃鸝,好聽至極的女音突兀從他身上傳出,厲聲說道。
聽聲音,竟真是文蘭仙子不差!
風劍聞言,頓時臉色一沉,“文蘭妹妹,該當如何,我自有分寸。”冷冷回道。
“哼,自有分寸。”聽此,文蘭仙子不禁冷哼出聲,“今日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已被淵立斬殺!”毫不客氣得說道。
聽得此話,風劍臉上戾色一閃,變得陰沉似水。“文蘭妹妹,你不要忘了。當年你不知使用何法,神魂居然寄生到我神智之中,”
“我雖是還無辦法將你滅殺。但在這段期間,你卻與我生死同體,”
“若是我被淵立斬殺,你又豈能逃脫?救我,”說到這,不由冷哼一聲,神情滿是譏諷,“那還不是救你自己!”
戾聲說道,話語不客氣至極。
“你…”文蘭仙子大怒,立時大喝出聲。這時,前方驟然一亮,仿佛已到通道盡頭。
見此,文蘭仙子輕哼一聲,不再言語,似乎想知道前方是何所在。風劍亦是重哼出聲,臉上滿是冷厲,但立刻劍芒忽閃,急急向前飛去。
剛一穿出通道,一處數丈大小的房間便浮現而出。在房間正前方擺有張諾大香案,香案之上並未擺有香爐之類,而是放有根粉色發簪。約數寸長,其上紋路細密無比,精致異常,好似女子所用之物。
渾身散出粉色之芒,很有些妖異之感。
在它身旁,放有串金色佛珠和一個木魚。那金色佛珠,手腕大小,共一十七粒,個個金光璀璨,耀眼無比。隻是不知為何,中間缺了一粒,驀得暗下一處,看著極是別扭。
那木魚倒是尋常,與普通木魚一般無二,仿若出家人所用,其上甚至還有不少敲打痕跡。整個散出淡淡棕芒,與金色佛珠一起,將粉色發簪圍繞在內,仿若鎮壓。
見得這幕,風劍不禁眼前一亮,雙眼怔怔看著那根粉色發簪,直覺它定是不凡。
“風劍,那發簪…似乎不是凡物。”見狀,文蘭仙子不由失言出聲,話語有些驚駭。
話音落地,風劍卻未管她,自顧自降下遁光,在原地沉吟些許,便緩緩向香案走去。
片刻,緩緩走至香案之前,中間並無任何意外發生。風劍不禁腳步一頓,依稀有些疑惑。這時,一道細微神識猛得從他體內衝出,竟然直直向香案探去。
“你…”風劍頓時稍滯,戾喝出聲。隻是還未說完,那道神識已然探至木魚之上。
神識探下,並無異狀發生,一切如常。見狀,風劍不由輕呼口氣,神色微鬆。這時,那串金色佛珠突兀一亮,緊接著毫無異動的木魚,瞬時棕芒暴閃,眨眼便將他們籠罩而入。
……
林緣見得風劍逃脫,不由大歎出聲。他剛剛眾寶全出,就是想將風劍一舉斬殺,不想,最後還是讓他逃去…心下鬱鬱想道,很是不甘。沉默些許,驀得輕歎一聲,隻得作罷。
轉而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什麼,一時陷入沉默。過得片刻,方才神色一動,回過神來。然後遁光忽閃,低低向前飛去。
剛一穿出大廳,四條通道便浮現而出,隻見它們大小相若,俱都幽深無比,不知通向何處。見狀,林緣不由落下遁光,在原地思索起來。少時,身形一動,隨意向條通道走去。
誰知這時,貼在胸口的打劫符籙突兀黃芒微閃,輕微跳動起來,並且越發劇烈。感受到這些,林緣一怔,瞬時停了下來,低頭看向打劫符籙,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打劫符籙初始跟隨他時,隻是符身有些溫熱,並無其它出奇之處。往後隨著打劫次數增多,它慢慢變得溫潤,細膩起來;其上的“打劫”二字更是慢慢閃動不止,變得很是靈動。
漸漸,越來越像個活物。
像遇見風劍那次,它的驀然異動,以及這次,遇見趙辰的再次異動…如此種種,神妙無比。
不過像此時這般異動,卻是第一次,也不知是何用意。
林緣在原地沉吟許久,仍想不明白,當下不再考慮,腳步一變,驟然向最邊上一條通道跨去。當跨上那條通道之後,打劫符籙的異動開始緩緩減弱,慢慢消散不見。
見狀,林緣眉頭微皺,心中疑惑更濃,但很快身形一動,大步向前走去。其實他自是可以禦空飛去,不過隻能飛數尺之高,遁速也不敢太快,怕誤入陣法。如此,還不如踏步前行的好。
沿著通道一路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漸漸,一處房間若隱若現,似乎已走到通道盡頭。林緣見此一喜,加快向前走去。這條通道雖然幽深無比,但好在並未設有陣法,一路倒是安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