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她說,“花姨,你在那邊等我,我現在過去。”
“大少奶奶……”花姨似乎也有些意外,隨即,激動的說,“好,好,我等你。”
林悅爾掛了電話,馬上給顧夕岑打過去,聽筒那邊提示無法接通,隨即,她又給米恩和伊藤打過去,一樣的接不通。她疑惑的攏緊眉,雖然擔心他們是否出了意外,但這會卻也無暇顧及,給顧夕岑發了條信息之後,便換了衣服立即出門,打車就去了醫院。飛機頭的人,則跟在後麵保護她。
來到醫院,花姨就等在大門口,“大少奶奶,這邊……”
林悅爾走過去,“花姨,現在怎麼樣了?”
花姨急得,“醫生在等著,手術遲遲不給做。”
“上去看看。”林悅爾扶著花姨,馬上趕去了手術室。
“你是家屬嗎?”護士將手術同意書遞過來,“在這裏簽字吧。”
林悅爾猶豫著,沒有接。
護士催促道,“你到底是不是孩子家長啊?還愣在這兒幹什麼?孩子等著搶救呢!”
林悅爾的視線凝在那上麵,眸子越眯越緊,視線有些飄忽,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
護士剛要再說什麼,她將同意書接過來,慢慢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見他簽了字,護士趕緊告知醫生,馬上準備手術。
林悅爾默默的坐在了外邊,神情複雜。花姨坐在她旁邊,幽幽的歎息一聲,說,“大少奶奶,你救的,隻是這個孩子……”
花姨的意思她明白,隻是……隻是她想起了薄荷,心在疼。
他們奪走了女兒的性命,她卻在這裏要幫助救他們的兒子,這不是因果循環,倒像似宿命。
“哎,大少爺的情況一點進展都沒有。如果小少爺再……哎,這父子倆真是命苦啊!”
林悅爾看一眼手術室,回眸起身,“花姨,我上樓去看看顧忘川。”
“好,這裏有我守著就好,大少奶奶,你去吧。”
林悅爾上了樓,來到顧忘川的病房內。
他安睡依舊。
“顧忘川,麟兒的情況很不好……”她站在床邊,望著他的睡容,輕聲說,“如果你還掛念著他,就睜開眼睛,去照顧他,保護他,盡到做爹地的責任。”
顧忘川的臉頰又見消瘦,對她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無論如何,你都該想盡一切辦法保住麟兒的。”她低聲說,“那個孩子是無辜的,還那麼小……這些都不是他該承受的……”她抬眸凝視著他,又慢慢垂下眼眸,“為了你的兒子,醒醒吧。”
挪動著沉重的腳步,她轉過身,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隻想要告訴他這些,讓他……少一些遺憾。
門關上,病房內又陷入一片沉寂。
漸漸的,床上的人,睫毛微顫……
林悅爾回到手術室門口,花姨正在那裏焦急的等待著。
她坐下來,抬頭瞅一眼提示手術進行中的LED屏,又緩緩的垂下眼眸,腦海裏一片空白,頭靠著牆,靜靜的等待著那個孩子的手術結果。
“麟兒!麟兒!”
嚴曉君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長發披散著,神情慌亂,直奔手術室。
林悅爾隻是抬眸看了看她,花姨趕緊攔住,“孩子正在裏麵做手術呢,你現在不能進去。”
“手術?”嚴曉君眯著眼睛,盯緊花姨,“誰讓他做的?他現在怎麼能做手術?還沒有合適的腎源,誰讓他動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