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香的臉色很難看,握槍的手緊緊捏著,卻果真如他所言。
她沒那個膽子,在全美首屈一指的醫院裏開槍殺人!
伊藤壽吃力的抬起頭,嘴裏一連串的日文怒罵,維薩歪著頭,眸光緊了緊,蹲下身,抽出他手中的皮鞭,將手柄一頭插到他的嘴裏,很不客氣的推了進去,直抵他的喉嚨。伊藤壽幹嘔著,被嗆得直翻白眼。
維薩起身,冷眸對上理香,一步步逼近。
“不許過來!”理香舉起槍,直抵向他的胸口。
維薩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川奈組和伊藤家這是要聯手了嗎?”窺著理香憤怒的神情,他又是一笑,眸光掃向地上的人,“隻是你們跟他的合作?”
正從嘴裏拔出皮鞭手柄的伊藤壽臉色一變,“胡說!”
從他的反應裏,維薩已經確定了答應,他收回視線,冷笑道,“原來如此。”
笑容驟斂,他伸手就要揮向理香,隻聽她尖叫一聲,甩掉了槍,就倒在地上,渾身發抖,瘋狂的叫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阿澤,阿澤快來救我!”
維薩眸光一緊,意識到了什麼,緩緩轉過身,看到剛剛跑來的人,眉頭僅是蹙了下,很快又恢複如初,傲然而立。
伊藤跑過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理香,哭得讓人心疼。
濃眉擰緊,他看向維薩,捏緊雙拳,一字一句,“你對她做了什麼!”
“阿澤……阿澤……”理香撲過去,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他……他……”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
伊藤想到了什麼,拳頭已經捏得“咯咯”響,憤怒的眸,直抵維薩。
理香在他少年時的記憶裏,是支撐他走過那些灰暗時間的人,他容不得有人欺負她!哪怕那個人是維薩也不行!
維薩突然笑了,如料峭枝尖的冰花,美麗,又毫無溫度。
轉過身,上前一步,目光直逼他,“你怎樣想,我都無所謂。不過……”冷漠的視線,又瞟向理香,“我對這種貨色,沒興趣。”
說完,依然帶著屬於他的高貴與冷豔,淡出他的視線。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既然不知,無需多言。
伊藤瞪著他離去的身影,憤怒的同時,又有種無以言喻的缺失感……
理香的哭聲很大,應該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曲吧。
他回過頭,安撫了她幾句,又看向四周倒地的人,最後,視線落在伊藤壽身上,目光變得深沉,“我敢殺了我父親的女人,就不在乎多殺一個他的弟弟!”
伊藤壽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伊藤把理香推到身後,走過來,那雙眸有幾分血腥的味道,“既然已經背叛了伊藤家,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我親愛的叔叔,別逼我動手!”
伊藤壽從未被人這樣子威脅過,還是伊藤家的子孫、他的晚輩!這讓他這個監執者的自尊,怎能承受?可是,他眼中那絲駭人的戾氣,又似條毒蛇,緊緊纏在他的脖頸上,令人窒息,平時的威嚴,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這時的伊藤澤,像極了他的父親伊藤雄。
理香在他身後,哭聲漸小,卻是眯緊眸子看著這一切,朝伊藤壽輕輕搖了搖頭。
伊藤壽會意,咬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瞪一眼伊藤,“走!”
被下了藥的那五人,經風吹了許久,約效也都散了,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身子還有些搖晃的跟著伊藤壽就要走,伊藤卻又擋住了他們,不再玩笑的眸,別有一股肅殺的寒意,“叔叔,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還有你們伊藤家,都不要再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