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阿七失眠了。
在她耳邊回蕩著的,始終都是S的這句話。
你是第一個,讓我想那麼做的人……
這算是暗示嗎?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明白,這麼說對她而言,代表著什麼?
就這樣,阿七稀裏糊塗的睡著了,睡夢中,她又回到了那座林子裏,又看到了掩在草叢裏的男孩……
回到特別行動處,阿七簡單將昨晚的行動,向J彙報了,唯獨隱去了S的那一段。
J聽罷,似笑非笑的凝著她:“真的,隻你一個人?”
阿七有點心虛:“當然了……”
“嗬嗬,能搞定艾文,你也算盡了力。”
即使明知阿七說了慌,J也未必揭穿她。
就在阿七要離開時,J叫住了她:“爵戰是個報複心很強的人,通過他哥哥迪克的事,你也應該能夠想得到。想要動他,就得做好心理準備,那家夥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人。總之……萬事小心。”
阿七不在意的一笑:“我知道了。”
目前,阿七需要做的,就是等艾文的通知,隻要得到了爵戰那批貨的到達日期,就能出動第七局,把那家夥一網打盡!而獵人聯盟,不需要出動一兵一卒,就能搞定這個大威脅!
阿七暫時沒有任務,隻需要盯著艾文就行。
一連幾天,艾文都是正常上下班,沒有任何異常,期間也沒有見他與爵戰聯絡的痕跡。阿七有些坐不住了,生怕其中有變。老實說,她對像艾文這種可以出賣原則的人來說,不是很信任。
阿七決定,親自去找艾文,她可怕這隻煮熟的鴨子飛掉了。
看到艾文下了車,阿七就要跟上去。
倏地,一個黑影擋住了她。隻看他的身形一眼,阿七就認了出。
“S?!”阿七驚呼,怔怔地看著麵前的人:“拜托,你從哪冒出來的?”
S扭頭,看了看她,又是另一張陌生的麵容,不過那雙冷淡的眸子依舊,還帶著股子了邪氣。
“別去接觸艾文,爵戰的人正盯著他呢。”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阿七急問道:“那他變卦怎麼辦?”
“他不敢。”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阿七還是聽出一股子屬於靈蛇的孤傲霸氣。
阿七站在原地,望著走進大門口的艾文,咬了咬牙:“那好,我等他的消息。”她說完,轉身就要走,倏地,手被人抓了住。
阿七愣了愣,回過頭,盯著自己的手,又慢慢抬起頭,望著S……
S皺起眉,隻是目光鎖住她,卻不見他說一句話。
“你……”阿七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氣氛持續尷尬著。
良久,S鬆開她的手,垂著眸,撫向自己的胸口,問:“你是不是跟秧朵要過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阿七眨巴下眼睛,不懂他的意思。
S重新將目光對準她,眸中情緒,出現一絲負氣的成份。他偏執的問:“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我每次一接近你,這裏就很不舒服呢?”
至於是哪種不適,他形容不出,就是悶悶的,像有東西壓在上麵。
依他的性子,對於這種複雜的東西,他一向會選擇避開。可奇怪的是,他偏生避不開!總想著,她在哪,在做什麼,會不會有危險……
這些問題,就已占據他大部分時間,很惱人。
所以,他得出一個答案,一定就是阿七跟秧朵要了些奇怪的東西,他才會有這種不尋常的反應!
阿七總算明白了他的話,她半張著嘴巴,漸漸,收回錯愕,眼神先是狐疑,接著又驚訝萬分,不敢相信!
“你……你是說,我一直在你這裏?”她伸出手,猶豫著,手指輕觸向S的胸口。
S一昂頭:“沒錯!”
“那麼,隻要看到我,這裏就會不舒服?”阿七用他慣性思維發問,S又點頭:“是這樣!快說,你到底把我怎麼了?”
阿七凝視著他,臉上一點點露出了笑容,那容,美過三月裏的桃花,冬日裏的驕陽。
她沒說話,就這樣含笑的望著他,S皺起了眉,盯緊她。
這個女人幹嘛要笑成這樣?難道,她真的有做這種事?
膽敢對他做這種事,那他要怎麼懲罰她?
這個問題,居然讓S有些困擾。
“你,為什麼不說話?”他沉著聲音問,像在審視罪犯,可那目光卻是怎樣也狠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