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衍玉來接,已很是怪異,至出口時,衍玉擊了三掌,等外麵有人回應,他才打開密道。 WwWCOM
她隨衍玉走出密道,卻見在外麵守著的,不過是平日守著書房的仆從罷了,而再環顧書房四周,已空無一人。
她稍有詫異,“侯爺呢?”
衍玉聽她問,麵色沉重,暗歎一聲,“侯爺身子不大好,此刻在寢房歇息。”
她聞言,稍有沉默,“既然病了,再過兩日見我也是一樣的。”
衍玉苦笑一聲,“我自然是勸過的,可侯爺隻扔給我一句話,今日事,今日畢。”
她識得的6清離,做事一絲不苟,並不拖泥帶水,此句話甚是符合他的品味。
來都來了,還怕一見麼?
6清離的寢房就在書房後麵,她隨衍玉走了進去,屋內的格局與四年前的類似,紫檀邊座山水屏風將床榻擋住。
這屏風上曾題詩一,她還記得,是盛唐李太白的詩。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這屏風的邊角很是圓潤,經過歲月,山水已淡了痕跡,她甚至能從這幅山水墨畫裏麵隱隱約約看清床榻上的人影。
衍玉先是開口,“侯爺,人到了。”
床榻上的人影動了動,坐起身子,“讓她進來吧!”
衍玉應聲,伸左手請她過屏風。
她順著衍玉的左手走了進去,視線觸及床榻上的人,隻見他麵色蒼白,已失去血色,才知衍玉所身子不大好是有多嚴重。
她方站定,屏風外的衍玉腳步聲響起,竟是漸行漸遠,出了門去。
6清離的視線看過來,她頷,將他的視線躲過。
低沉的嗓音起始,“吧,你要見我做什麼?”
他開門見山,她卻啞了言語,停頓片刻,這才出聲,“侯爺將我的退路都安排妥當,我自然要當麵道謝。”
這般緣由,6清離自是不信的,既如此,他也不欲多,“我們隻是各取所需,你既無事,便回去吧!”
他們之間來往,不外乎兩種關係,利用與被利用,主與仆,不論哪一種,6清離能如此和顏悅色,已是極為不易。
她想起範黎,暗自咬牙,斟酌道,“我有一事想請侯爺幫忙。”
6清離瞥了她一眼,不耐煩的皺眉,“什麼事?”
她微微抬頭,看向6清離,“我自進長樂府以來,曾得一人相助,如今他身陷囫圇,恐有性命之憂,不知侯爺可否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她話剛完,6清離當即就猜出了是誰。
他看她一眼,“你思事周全,定能明白陛下不會輕易放他,我如今不過是個落魄侯爺,此事幫不得。”
當今聖上猜忌心很重,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人,想要讓聖上放人定是困難,不定會將求情的人一起拖下水。
這個道理她自然明白,可周吳確實幫她良多,她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她微微垂目,細聲道,“我可拿侯爺給的退路交換。”
她方落下話音,便聽6清離輕笑一聲,“你的退路也是我給的,你作何能拿它交換?這等冒險事,我是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