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雖然很快過去,可留給百姓的陰影卻依舊停留在當日,提起控鶴拱宸兩都指揮使殺進宮中當日,百姓們仍餘心悸。 WwW COM
那一日火光衝,他們雖裏皇宮較遠,還隱隱約約的聽出宮牆之內淒慘的叫喊聲,怒罵聲,以及刀子刺入身體細微的聲音,自然刀子的聲音大抵是百姓們自己腦補到的,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麵雖未見過,卻一如在眼前展現一般。
自此之後幾日,凡王氏不能自保,長樂府上下處處充滿殺戮,血光,百姓家家戶戶緊閉,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官兵當做王氏餘黨給殺害。
這樣的日子整整持續了十日有餘,好似上也怒於這般惡行,這十日陰霾駐在長樂府上空久久不肯散去,人心惶惶,壓抑之感終日抵在心頭,令人渾渾噩噩,痛不欲生。
好在,終有一日,很快放晴了。
驅散了連日的陰霾,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也漸漸淡去,總有些膽大的百姓出門探看,畢竟家無餘糧,再不出來采買,怕是一家老都會餓死。
有一便有二,百姓66續續的出了戶,又三日,已經恢複成往日一般模樣。
控鶴都指揮使兵變之後自立為王,成了長樂府新的統治者,可終歸,最應該頭疼的是朝廷的官員,他們那些中立的便罷,站錯隊的此刻怕是戰戰兢兢,而不是他們底層的百姓所在意之事。
他們這些百姓,已經很是習慣閩國的帝王更替,畢竟從立國以來,換過的統治者已不下四位,再多一位也是無妨,不過是換人坐王位時躲在家中幾日等待塵埃落定罷了。
翌日一早,供人棲身的宅院裏,蘇昭如平日一樣很早就起了身,在梧桐樹下比劃著一招一式,墨竹打了水回來,見蘇拂還未醒,索性同蘇昭比劃起來。
是比試,也不過是陪著蘇昭練了一會兒。
蘇昭練武不過半年,招式大多都是虛的,且不熟練,這會兒墨竹能陪他練會兒,等墨竹同紅纓走了,蘇拂就該正正經經的給蘇昭找個練武師傅了。
過了半個時辰,篤篤篤聲起始,兩長一短,敲得是這院子的院門。
墨竹停了手,去開了門,隨著進來的,是一早出去打探的紅纓,蘇昭見狀,也停下動作,走到前來。
“外麵怎麼樣了?”這幾日因為朱潮鬧的,街上的百姓都不敢隨意出門。
紅纓簡短的了幾句,大抵也是外麵行人比前幾日多了些,早市也出來了,她還順手拎了些菜過來,總歸是新鮮的,比這院子裏的強上不少。
墨竹接了過去,紅纓就到屋裏去了。
方才墨竹和蘇昭的打動動靜雖然不大,但足以讓蘇拂醒來。
她這會兒仍坐在床榻之上,想著餘下的日子,見紅纓過來,便讓紅纓伺候著起了身,換上了一身淡藍色金線鑲邊的袍服,蹬了一雙厚底黑靴,紅纓手巧的給她挽了一個男子的髻,洗了把臉,這才到了院子裏來。
見她出來,蘇昭綻起一臉笑意走到她麵前,“阿姐。”
蘇昭如今個子高了些,她本想摸摸他的腦袋,但忽而現夠起來有些怪異,隻好作罷,回之一笑,“練武練的累不累?”
蘇昭搖搖頭,“不累。”
她點頭,指了一旁的水盆,“去洗把臉吧,該用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