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潔和寧藝語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況中,牛奮鬥隻能在宴會大廳裏找。大廳裏人很多,各式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到處是高腳杯碰撞的聲音,但尋遍整個會場,卻還是見不到人。
牛奮鬥有點著急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而他的感覺向來又是很準的。
不過白毛卻不怎麼著急,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食物半步,手裏端著一個餐盤,流連於美味之間,都放著光。
“叫你找人,你咋還吃上了?”牛奮鬥不悅地說。
“不吃飽哪有力氣找人,再說了,這麼正式的場合,能出什麼事啊,來來來,趕緊嚐嚐人家這東西,真叫一個好吃。”
白毛一邊吃,一邊愛答不理地說。
不過,就在這時,牛奮鬥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細節,白毛的身材以一種肉眼可見速度在增高,仔細一看,才發現了端倪。原來白毛餐盤裏的那些龍蝦鮑魚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很貴的東西,居然沒有進他嘴裏,而是被他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藏進了自己小西服裏。饒是牛奮鬥眼尖,也勉強看見一個大概。
牛奮鬥當時那個汗顏啊,他注意到,白毛小西服裏居然藏著幾個塑料袋,美食就這樣被他私自打包了。可那件小西服是修身的,按理來說裏麵怎麼能藏下那麼多東西,而且他親眼看到白毛還順了一瓶紅酒藏進衣服裏,但看到他不斷增高的身體,頓時明白了,這家夥在縮骨,而且藏東西的手法,是古彩戲法裏的獨門絕技,除了牛奮鬥,換個別人來,就算當著麵都看不出來。
“你大爺的,丟不丟人?吃就算了,還拿?怪不得你打扮那麼久,合著是弄這玩意去了,灑香水也是為了遮味吧?咱又不是吃不起,犯得著丟這人嗎?”牛奮鬥按住白毛的肩膀小聲罵道。
見自己的把戲被拆穿了,白毛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而是蒯了一勺子看著黑乎乎,顆粒狀的東西說:“你以為你吃的起嗎。你猜猜這一勺子多少錢?隨便你往高了說,千萬別小氣!”
“撐死一百”牛奮鬥咬著牙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都覺得肉疼。
沒想到白毛輕蔑一笑,悠閑地放進嘴裏,一點點含化,臉上那個享受勁,賤到讓牛奮鬥想打人。
“這叫魚子醬,還不算最頂級的,不過也不錯了,一口一千的感覺真特娘的爽!”白毛得意地說。
“多少?”
“差不多和黃金等價,你說呢?”
“我擦,萬惡的資本主義啊”牛奮鬥奪過勺子也蒯了一勺,放進嘴裏嚼了起來,發現味道還沒有嚼一千塊人民幣來的痛快,有些失望。
“看你那吃相吧,真沒品位!”
“真是一千塊?”牛奮鬥有點不敢相信、
“就算不到也差不多,兄弟剛才藏的那瓶酒,少說也上萬,你看這些男男女女,人家都是見過世麵的,基本沒人動這些東西,你說咱要不幫他們處理點,可不就浪費了嗎。某位偉人說過,浪費可恥。”
“少來,你分明來之前就準備好了,這怎麼說?”
“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兄弟我活了幾千年了,秦始皇的飯局我都參加過,古往今來都一個路數,麵子都是浪費換來的,懂嗎。所以兄弟們養成一個極好的習慣,但凡來吃飯,都會替他們減少一些浪費,這是做善事,懂嗎。再說了,那衣服錢,可不能白掏。”白毛振振有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