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善喜禪師目光悲切,極少見到他這樣,似乎在痛心疾首什麼,久久都沒有說話,大家靜靜等待,沒人催促。
過了一會,他嘴角抿起一絲苦澀的笑:“見笑了,總說和尚應該清心寡欲,但在老僧看來,和尚也是人,沒有幾個和尚是想成佛的,不過是堅持一個信仰活著,為的也不過是想讓世人因為我們的堅持而受到感染,能少些煩惱,麵對現在佛教種種風氣,老僧也悲也怒,犯戒了。”
“大和尚啊,真性情不就是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嗎,何來犯戒一說咧。”酸老西勸慰道。
“豈敢豈敢。老僧接著說,據佛家前輩書裏記載以及口口相傳,在翻修那座寺廟的時候,不僅埋入了高僧的舍利,同時把辯機的骨灰也藏於寺廟之內,更有言論說,有好事者把高陽公主的魂魄拘來送於辯機永世作伴,那些消失於廟內的女子,是被采了陰氣滋養去高陽公主魂魄不散的。想來,這位女施主的魂魄,便是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善喜禪師說著話,看了看小魚占據的白術肉身。
“什麼,還有這種事?”牛奮鬥大驚道。
“不過,事實到底如何未曾可知,那座廟並不是毀於當代,早在明清時就已破敗,是被那些有正義感的僧侶拆毀的,其中不乏高人,但他們並沒有在廟內找到有關此傳說的蛛絲馬跡。後來,很多人提出要重修苗宇,一直被佛家有名望的大德高僧阻攔。就算到了當代,也不乏那樣的好事者,很多還是業內有頭臉的前輩。老僧仰仗著國家給的些許權利,集合別的高僧,一直阻攔。也正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不少人,老僧在宗教協會的職位也快到頭了。”
牛奮鬥聽到這裏,明白了,那座廟不管有沒有辯機和尚的骨灰,已然成為很多心地不純的僧人信仰所在,如果再次建造,比會成為他們朝聖之地,惡劣的影響不言而喻。心中暗自佩服善喜和尚的行為,因為像那樣的廟宇,如果能重建,其中會涉及當地的利益,那裏山川秀美風景宜人,定能帶動經濟收益,想要壓住不建,從各方麵來說,都很難啊。
“哎,我就不明白了,小魚的魂魄又是哪裏來的,為什麼要放到白術身上還給我啊?”牛奮鬥疑惑道。
“那得問白術,不過我能猜到為什麼要把小魚的魂魄還給你,想必是知道你和她的關係,用來討好你的。”白毛說道。
“討好我?”
“廢話,你們那一門,是出了名的不要臉,你師父那貨,看哪家廟不爽,不是偷人家寶貝就是毀人家廟宇,才不管人家那廟在社會上有什麼地位。想來是看出了你的師承,慫了。”白毛說完,看到酸老西偷眼瞪他,悻悻閉嘴。
“那為什麼土地公要讓我把舍利塔帶回來,他不就是想提示我什麼嗎?明說不就好了嗎,我幹嘛還費這勁專門跑一趟?”牛奮鬥又問。
“把小魚送還於尼,應該是廟裏那個沒有露麵的人所為,至於讓求尼把舍利塔拿回來,想來是信不過尼的能力。估計尼得來舍利塔的過程不甚光明,他就順水推舟了。那位土地公,應該也是無奈之舉,看來他還以為尼師父活著,想讓尼師父出麵幫忙解決。”酸老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