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鬥笑了笑說:“拿他錢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充滿恨意。”
陸藝正想說,這算什麼線索啊,可轉念一想,馬上覺得不對。那裏麵的人巴不得牛奮鬥早點離開,而且這小子訛詐來的錢,不過就幾千,均攤到每個人身上,也就幾百塊錢,不至於為了這點錢表現出恨意。除非,除非是他們恨牛奮鬥做過的事。心裏愕然,這家夥竟然不是衝那點錢去的,稀奇稀奇啊。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不會放過一個漏網之魚。錢我收了,我替兄弟們謝謝你,不過……”陸藝說完,頓了一下,笑嗬嗬地接著說:“就是少了點,你那麼有錢,多發點福利唄。放心,別人的錢,我們不收,你的,肯定要。”
“滾!”牛奮鬥罵了一句,就要去搶那幾千塊,陸藝眼疾手快,趕緊溜開:“老大,不送你了啊,我去幹活了。”
看著陸藝跑遠的背影,牛奮鬥笑著罵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個多正經的人呢,哼!”
回到賓館,白術直接撲到他懷裏,不過問候語就有點雷人:“還活著呢?”
“廢話!”牛奮鬥笑著輕輕推開她。
“哥哥,你沒事吧。”小破孩關心地問。
“沒事,你們做的很好,我都知道了。”牛奮鬥發自肺腑地誇獎道。
小破孩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好。在自己哥哥給他安排了這個任務以後,他一直發愁,怎麼才能消滅這麼大的邪教組織。可現在回過頭來看,發現竟然那麼簡單,而讓事情變的簡單的根本原因,就是自己這位哥哥,幾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主意。而自己,就是跑跑腿沒出多少力。
不等他說話,龍川倒是先問:“鬥爺,我到現在也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大的一個組織,就被咱們三搞兩搞,給搞完蛋了?尤其是您讓我做的那件事,說實話,幹之前我自己都覺得滑稽可笑,跟惡作劇似的,但現在看,效果居然那麼好,很多信徒就是因為這件事對邪教徹底失去了信心。到底是為什麼啊?”
龍川的問題,同樣是小破孩和白術心中的疑惑,三個人同時看向牛奮鬥。
“首先,我要聲明,咱們並沒有真正把他們打敗。”牛奮鬥語出驚人。
“啊?為什麼?所有骨幹成員不是都被抓起來了嗎?”小破孩馬上問。
“咱們摧毀的,隻是阿拉胡在華的一個機構而已。趙立冬他們那夥人,說白了,不過是境外阿拉胡的走狗而已,他們通過為境外組織服務謀取暴利而已。類似恐怖活動,破壞安定的行動,都不是他們組織和參與的,而是由境外直接負責的。而且,境外阿拉胡,脫胎於一個真正的宗教,教義根本不是趙立冬他們這些人說的那樣。在境內,還有很多真正信奉阿拉胡教義的人,那些人滲透在各個行業,不顯山不露水,和趙立冬他們這個組織幾乎沒什麼交集,而是由另一夥人負責的。那批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們通過合法手段影響著整個社會的文化,經濟,政治。可惜,我們無法跨境活動,從趙立冬他們嘴裏得到的信息又很少,隻能幹著急,插不上手,隻能等陸藝他們掌握到足夠多的信息,再做打算了。”牛奮鬥遺憾地說。
大家聽完,也隻有歎息。
見他們情緒不高,牛奮鬥笑了笑說:“不過沒事,隻要有心,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的。你們不是想問為什麼一下就把趙立冬等人搞垮嗎,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看似強大,其實是靠境外組織扶持起來的。再者,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的基礎,全都是謊言,而且,每個謊言之間都是勉勉強強聯係在一起的,組織越龐大,結構越脆弱。隻要想著把他們的謊言拆穿,自己就瓦解掉了。其實,邪教非常愚蠢,他們不像儒釋道,崇拜的都是一些八輩子都見不到的神靈,那樣的神靈是不會犯錯誤的。可他們太狂妄,非要搞什麼個人崇拜,你們想想,但凡是個人能不犯錯誤嗎,隻要犯錯誤還叫神嗎。比如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李姓邪教頭子,他不是自吹能修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嗎,那為什麼跑路的時候要坐飛機,直接踩著雲飛過去不行嗎?他不是說自己是唯一的神嗎,幹嘛跑去捧人家自由女神的臭腳,真是不嫌自己臉疼。所以說,對付這種沒腦子的人,揭穿他們的真麵目就行了,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