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花傻眼了,他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見把人罵了還一堆大道理的,還無法反駁那種。關鍵是,罵得是真神啊,還是當著麵罵人家祖宗,天呐。
來人也蒙圈了,天底下有不要臉的,能這麼玩,敢這麼玩的,真是第一次見,他也見過那個不著調的老頭,也就是牛奮鬥的師父,那老頭就夠不要臉的了,可比起他的徒弟,遜色多了:“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你把飛鳥的死,歸因於我就不是強詞奪理了?佛理是佛理,禪機是禪機,但總歸講個理字,你給我的欲加之罪有何道理可言?天底下哪個人不犯錯,難道為了不沾因果,就不該生養了嗎?再說了,別說那些飛鳥不是我弄死的,就算是我弄死的,咋了,難道就是你佛門重地的生靈就高人一等嗎?望月峰吃肉的和尚有多少,你敢說你不知道,我怎麼沒見你找他們麻煩?我知道,你是臨時找了這麼一個借口,可你為什麼要找這麼一個借口,是因為你覺得你是神就可以為所欲為。知道老子為什麼不拜你嗎,媽的,拜你還不能許願,許了願一旦成功就必須還,不還就要招災。你住的是廟宇,特娘的不是買賣東西的鋪子。那些許過願最後得償所願的人,有幾個是你保佑的結果,還不是靠人家自己的努力和奮鬥?你吃那些人供奉的時候,安心嗎,踏實嗎?特娘的要是我,吃完非得拉肚子不行,你胃口真好。”
牛奮鬥的話如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打在來人身上,一點情麵都不留。一旁的洛飛花算是真的長了見識了,並且為剛才貿然出手的舉動感到後悔,什麼叫牛人,人家這才叫牛人,不和水平相近的人計較,而是專門和那些看似不可侵犯的大人物叫板,就這份骨氣,他再修煉一百年估計都達不到,自己的境界,比之人家,太低了,關鍵是,人家說的話,都是老百姓心裏的話,是那種誰都想說,但誰都不敢說的話。
“你你你。”
“你什麼你,別說和你沒關係,供得你的神像,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用的你的商標。打著你的旗號哄騙世人,你難道說自己沒責任,我們這些小屁民都知道不合適,你不知道?
要不你自己處理,自己不處理,還不能讓人罵,是不是不要臉?世人多利欲熏心,你們作為神仙,不擔起教化之責,你還擺出一副神仙的臭架子給誰看呢?”
“我我我,我和你拚了!”
來人終於被激怒了,不過牛奮鬥似乎預料到了,非但不懼,反而抽出骨刀,嚴陣以待,一副打死我我也要咬你一口架勢,和剛才麵對洛飛花時的忍讓截然不同。
當然,最為難的是洛飛花了,他沒想到牛奮鬥突然換了一個人,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形容,此時的牛奮鬥儼然就是一條瘋狗。而他這種瘋狂,竟讓自己身體裏的血液不住沸騰。但看到來人是真正的神,頓時氣餒了,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不敢有一絲違逆的念頭,但牛奮鬥的舉動,卻讓他佩服不已。糾結不下,最後隻能兩步跑到牛奮鬥和來人中間,雙膝跪倒:“上神息怒,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等庶民計較。”
牛奮鬥抬腳就把洛飛花踹倒在地,嘴裏罵道:“奴性。”
然後陰狠狠地盯著來人說道:“來啊,動手吧,有能耐弄死我,看你敢不敢。”
“大不了本尊這個神仙不幹了,有何不敢的,無恥小兒,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神佛一怒伏屍百萬。”
話音剛落,一股狂風襲來,直接把牛奮鬥卷到空中,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條龍尾。再看來人,早已化作一條黑龍,盤踞在夜霧之中,隻有那兩隻通紅的眼睛如大燈一樣,死死鎖著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