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鬥接上白術眾人,連夜離開了望月峰,至於他在望月峰做的事並沒有提,他要不想提,別人是察覺不出來的。幾個人隻是埋怨了一頓牛奮鬥不夠義氣,咒罵了一通冤枉他們的和尚,也沒什麼可說的。遊玩的興致沒了,幾個人決定連夜買票返回龍都。
在火車站候車的時候,牛奮鬥找了一個機會給白毛去了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並簡要說明了一下經過,並讓白毛保密,不用說出去。
收到他報平安的電話,白毛的心也終於能放踏實了。雖然他嘴上挺橫,但活了那麼大歲數,三界的大事小事,見過的,親自參與過的,不可計數。在世人眼裏,佛道兩派是無比神聖,可在他眼裏,其中的權利糾葛,利益往來和人間無二,並不是一片祥和,而且正因為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很多事情的發展最後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出乎意料。
“哎呦,沒事就好,老家夥,踏實了吧,去睡吧。”白毛對著同樣惴惴不安等了一夜的酸老西說道。
“電話裏聽到那混小子說什麼黑龍,是怎麼回事?”酸老西問道。
“望月峰的五郎,得虧菩薩就在道場,否則你那徒弟真就回不來了。想當年,為了奪回那塊石頭,那家夥敢跟菩薩動手,真要殺你那徒弟,還別說,鍾聖君真攔不住,萬幸啊。”白毛說完,也是不住唏噓,心有餘悸的同時,隻能感歎那頭蠻牛運氣好了。
“奧,是他啊,明白了。你去休息吧,四更天了,老夫也睡不著了。”酸老西嘟囔了一句,似乎在想什麼事,捧著一杯茶,不在理會白毛。看了看牆上的掛曆,臉色愈發凝重。
“得,隨你吧,我去眯會。”
就在白毛上樓的時候,老頭忽然說:“趕緊找回血丹吧,再這麼下去,你可真成凡人了。”
“凡人也挺好,哈哈。”白毛渾不在意,笑著進了屋。
待白毛走後,酸老西從腰間摸出三枚銅錢,銅錢上的字因為長年把玩已經看不清了,通體光潔,就像剛製作出來的銅片,不過那上麵的光卻透著一種悠遠的色調。老頭看了一眼屋外還亮著的星辰,重新調整了一下椅子的方位,嘴角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他已經記不清上次用銅錢起卦,是六十年前還是七十年前了,自從他出徒以後,信手便可成卦,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但那需要一個前提,就是要有特殊的靈覺,能憑借天地間的自然元素抓到天機,是天賦,無可替代。可受傷以後,靈覺逐漸退化,卦象愈發不準了。最近來茶社求卦的人,老頭隻能憑著經驗應付,雖然比之別的風水先生還是強百倍,可他自己清楚,真的老了,不行了。
方才聽白毛說是菩薩親自救了自己徒弟,就覺察出不對,因為他清楚,望月峰的主人,此時肯定不在道場,否則,地藏王菩薩完全沒必要讓鍾馗親自去。裏麵肯定有事,但打電話的時候,自己那個徒弟沒有提,也不好多問,就算問了,自己那個傻徒弟也未必知道真正的緣由。萬般無奈,隻能摸出自己出道時用的起卦銅錢,打算親自卜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