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這裏麵還有地府的事?”
白術不解地問。
牛奮鬥點點頭,繼續說道:“對,那對父子死後進了地府,因為買女人的事都是那個爹張羅的,而且很多惡事也是他做的,最後被挖心挖肺,下了油鍋。至於那個兒子,雖然也有錯,不過平時為人還算不錯,尤其是最後關頭,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是有功德的。地府認為,那個女人可以不救人,但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對父子慘死,在這一點上,她做了惡。最後,地府讓那個男的,轉世投胎,投到那個女人肚子裏,也就是昨天剛生下來的那個。”
聽到這裏,白術大驚,非常不理解:“地府這是什麼意思?見死不救怎麼了,不說說那對父子做了什麼禽獸的事啊,那就是仇人好不好,麵對仇人,還要人大發慈悲,誰能辦得到?還讓那個死鬼投胎過來,來討債,那一家子已經夠可憐了,還要被折磨一輩子,太過分了吧?”
牛奮鬥搖搖頭:“我不這樣認為,相反,我認為地府這樣安排,很合理。”
見白術又要急,牛奮鬥馬上說:“別著急,聽我說完。我說了,不救人,可以,甚至說,那個女人拿起石頭把那對父子砸死,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她卻什麼都沒做,而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對父子咽氣,試想一下,那是一種什麼心理?是享受,懂嗎,沒有任何負罪感的享受。如果把人命的消逝,當成享受,那還叫人嗎?不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值得同情。做人,要恩仇分明。話說回來,你想想,她受過的那些罪,抵得過兩條人命嗎?而且,那對父子,在村裏,為人還算不錯的,如果那對父子能活下來,說不定在那場災難中,會救更多人的性命。因為那個女人的冷漠,可能正好該那對父子去救的人,錯過了救援時機,也死了,那就不是兩條人命的事了。而她呢,還活著,不僅活著,還遇到了一個真心愛她的人,為了她,甘願背負巨大的債務。而那對父子呢,隻剩兩個孤零零的墳頭。”
他的話,讓白術多少有點感悟,不過,她還是堅持認為,那對父子就該死,於是反駁道:“活著就好嗎?她經曆了那麼一段痛苦的歲月,你知道她心裏承受多少著多少委屈。是,她現在是有人愛,可她肯定沒有和她這個丈夫說她以前的事,所有傷痛都得她一個人承擔。”
“你錯了,她現在的丈夫,之所以如此對待她,就是因為他知道她的身世,出於同情和憐憫,不顧身邊所有人的反對,執意要娶她的。她那段痛苦的經曆,換來了她現在這個丈夫的百般嗬護。可能,她現在還會覺得委屈,但是,這件事,除了神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覺得她會有負罪感?人,要懂得給別人機會,這叫善,那對父子給了她活下來的機會,而她,卻沒有,這就是惡。”
白術見牛奮鬥有些激動,心知爭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而且她內心也確實認為在那件事上,那個女人做的不對。因為在自己身上,她早就感受到了牛奮鬥嘴裏的那個“善”對她來說,有多麼大的意義。牛奮鬥為了救她,不惜對抗真神,要知道,那時,他們也是仇人,就算她不把牛奮鬥當仇人,至少牛奮鬥把她當成了惡人。而現在,她還活著,不僅活著,還能陪在他身邊,享受著他的保護,全因他的善舉,大善,確實是能讓人發生變化的。於是,她轉移了話題:“不說那些了,反正已經發生了,我就算不滿意,也沒辦法啊,又不能和閻王爺去叫板,充其量吐槽兩句。哎,你說了這麼多,那張元伯幹嘛要和那個婦人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