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帶著人大鬧了一番之後,那對兄弟勢單力薄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弟弟還是打發哥哥趕去龍都,哥哥臨走時,竟然囑咐他老婆跑來照顧劉九的媳婦。窮人就是如此,不能說他們沒骨氣,隻是他們要麵對的困難比很多人要多,無奈地委曲求全,僅僅是為了生存那最基本的尊嚴。劉九卻心安理得,在自己妻子病房陪了一會,便當起了甩手掌櫃,毫不客氣地吩咐那個麵帶愜意的農家婦女幹著幹那,然後被醫生叫走。要不是牛奮鬥拉著,白術真會弄死那個無恥的混蛋。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以後,劉九居然帶著喜色,回到病房又對那個農婦嗬斥了幾句後,匆匆離開了醫院。他沒有留意到,在他離開醫院的時候,有兩個人跟上了他。
那兩個人自然是牛奮鬥和白術,見劉九駕車離開後,他們也打了一輛車,牛奮鬥很大方地甩給司機一千元,司機師傅也是痛快人,放言如果跟丟了以後就不開車了。司機師傅如此自信,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城市之中,有幾個人能比出租車師傅更熟悉道路。果然,司機師傅跟了幾條街,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即便有幾個路口因為紅綠燈的緣故,錯了幾分鍾,師傅憑借劉九選擇的路線依然可以分析出他要去的方向,很快就能追上,車上的兩人自然放心下來。
“就這樣盲目地跟蹤,有效果嗎?”白術隱隱擔憂地說,按她的想法,最好是找陸藝那些專業的人來幹這事。
牛奮鬥撇了一眼開車的師傅,衝她使了一個眼色,並沒有回答。
劉九的車停到了一條有些年代的老街上,在長安古城,像這樣的老街很多,雖然沒有多少精美的古建築,街道看著也有些亂,但曆經風霜侵蝕的磚瓦老屋,總能給人一種厚重的人文情懷。
臨下車,牛奮鬥問了一句:“師傅,這是什麼地方啊?”
司機師傅得了一千塊,心裏正美著呢,自然是有問必答:“那人肯定是要去箱子廟,那邊不好停車,一般本地人都喜歡把車停到這裏。”
“箱子廟?箱子也能成神?”白術聞言,不解地問。
“呸呸呸,你個女娃,可不敢胡說,甚靴子廟啊,是箱子廟。”司機師傅估計也知道自己口音帶著方言,隨後解釋道:“八仙之一的,韓箱子,懂了哇。”
“湘子廟啊,明白了,我還以為是箱子呢。”經過解釋,白術也弄明白了,合著不是什麼箱子,是湘子。
“女娃,一會你們要去嘍箱子廟,可不能瞎胡說,那裏神可靈求著咧。”司機師傅因為得了那麼多酬勞,對客人自然要客氣很多,熟不知他自己也無意間帶出了一句粗口,著實可愛。
任務完成,司機師傅也開車走了,關上門的那一刻,從倒車鏡裏還偷偷看了一眼白術,喃喃道:“這女娃,忒了雜列。”
司機的話白術沒有聽到,牛奮鬥卻聽得清楚,他知道,這是當地誇人美的方言,暗暗一笑,不置可否。兩人也不敢耽擱,和劉九保持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跟在身後。見劉九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家古樸精美的院子,他們擔心暴露,並沒有跟進去。牛奮鬥借著買煙的機會,向老板詢問:“老板,那個院子看著不錯啊,是住人的嗎?”
店家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問,非常無禮蠻橫地回答:“不是住人的,難道是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