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大為不解,這不是牛奮鬥的行事風格啊,可在這個場合下,她又不好問,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想了想,伸出自己的手說:“大師,您給我看看唄,我可不想自己把握命運。”
說完,白術沒有看韓神仙,而是看著牛奮鬥,生怕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差錯,還好,牛奮鬥一直在笑,似乎對她的行為,還挺讚賞。
對於白術的請求,韓神仙竟然沒有拒絕,自然地接過她的手,仔細端詳了很久,然後撚了撚胡子,放開她的手,悠悠地說道:“看來小姐是不相信老道啊,那好,老道就說三個數,你自然明白老道何意,五,十七,二十七。”
說完,韓神仙接著喝茶,沒有多解釋一句。可白術聽完,完全沒有了剛才輕鬆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她看了看韓神仙,又朝牛奮鬥投去詢問的目光。牛奮鬥自然清楚她為什麼這樣,因為老道說的那三個數,是白術人生的三個節點,五歲被她師父收留傳道,十七接管了師父的衣缽,二十七遇到了牛奮鬥退出江湖,韓神仙一語中的,不怪她驚訝。
牛奮鬥觀察了這麼久,心裏對所謂的韓神仙已經有個大概了,其實要想徹底揭露他,最好在多接觸幾次,可眼下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於是也就沒太多顧慮。他振了振神色,從白術包裏拿出她的眉筆,然後在手心不知道寫了什麼,寫完以後,又握緊拳頭,放在茶桌上。
韓神仙一直有意無意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牛奮鬥把拳頭放在茶桌上之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飄然自若的神情終於不見,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慌張。
“不難為你,手心就寫了一個數字,零到九,算準了,我扭頭就走。能起卦算出別人的姓氏,定然是精通星數,對於這個小遊戲,應該不難吧。”牛奮鬥似笑非笑地說。
韓神仙聽完他的話以後,額頭的汗逐漸滲出,他沒有回答,而是主動拿起牛奮鬥刻意放在桌子上的眉筆,也在掌心畫了幾筆,同樣握緊拳頭,放在桌子上,看著牛奮鬥的眼神,是隱隱的擔憂。
白術看蒙了,不明白兩個人在搞什麼鬼,老道身後的小道士也看傻了,他沒見過自己師父如此失態。
牛奮鬥卻輕蔑地笑了笑,臉色忽變,幾乎是脫口而出,嚴厲地說:“土非土,士非士,長短都不知,還敢談人事?”
老道聞言,身子劇烈發顫,好久才穩定住發抖的雙手。然後顫巍巍站起身,寫過字的手一直緊握,走到牛奮鬥身邊,這才展拳為掌,扣在牛奮鬥按在桌上的拳頭,小心翼翼地說:“要什麼,盡管提。”
牛奮鬥冷眼相看,用力抽回他的手:“你不是江相派,卻也幹他們的勾當,你的門戶是什麼?”
“前輩息怒,在下無門無派,隻是整合了一下資源而已。”老道居然叫牛奮鬥前輩,完全出乎白術的意料。
“放屁,你不說,那我替你說吧,嶺南出了一個玄微派,拜鬼穀子為祖師爺,主攻麻衣和易數,兼修心術和道術,同時吸取江相派的合術,自成一派,主要目標籠絡上流社會,或求財或求名。無善惡之分,皆為利往,對吧?”牛奮鬥怒氣衝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