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潔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迫害妄想症的事感興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說來怕你笑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回到家,總覺得身後站著一個人。雖然從來沒有真的見到過,但說來也很奇怪,腦海裏卻好像能看到似的,模樣很清楚。”
“什麼模樣?”牛奮鬥立刻提起了精神,張小潔說了半天,總算說到點子上了。
“不知道怎麼形容,和電影裏演繹的女鬼不一樣,說她是個人吧,又不像,說她不是個人吧,有腿有腳的,就是那張臉,時而扭曲,時而平坦,很恐怖,總覺得她要把我撕碎似的。醫生說我這是社交困難引起的迫害妄想症,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我內心是認可的,因為除了感覺害怕一點,並沒有對我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後來逐漸也就習慣了”嘴裏說得輕鬆,但臉上還是不由得有些僵硬,看來這件事並沒有她說得那麼隨意。
“你身體真的沒有別的問題嗎?”牛奮鬥端起身子,很認真地盯著張小潔的眼睛問。
自打進門,第一次見這個男人認真的模樣,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商場精英,社會高人,她見過不少,但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雙眼睛,像自己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樣,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嚴。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好像就是一隻螻蟻。
她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種無力掙紮的卑微感,噘著嘴不滿地說:“經期紊亂算不算?”
“算!那是氣血不調導致的,而引起氣血不調的原因很多,必須重視。是每個月都紊亂嗎,有規律可尋嗎?”牛奮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和一個女人談論私密的話題,他隻關注自己想要了解的所有。
他沒意識到,張小潔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和婦科醫生都不好意思說的東西,和一個男人聊就更難為情了,看著男孩認真的模樣,她頓感無語的同時也有些許感動,隻好說:“逗你的,那個來的挺正常!”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有什麼話,就據實說,沒心情和你逗悶子!”牛奮鬥並沒有察覺自己本來就有問題,他一心想要探究問題的根源,所以對她的調侃,很是不爽,不由得板起臉來。
這頭牲口嚴肅起來,鬼都怕,別說是人了。
張小潔在他的怒視下,呼吸都有些困難,竟然不敢有一絲違逆,怯生生地說:“真的挺正常,對不起,不該和你開玩笑。不過,每天起床或者坐臥後起身的時候,總覺得身後好像沾著什麼東西,得稍微用點力氣才行。起來以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哦,還有就是最近注意力不是很集中,總出錯,這一點,想必你也發現了,今天要不是你拉著,我就撞車了。”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據實回複,不敢再有半點隱瞞。
“沒了?”
張小潔搖搖頭,肯定地說:“沒了!”
牛奮鬥撓撓頭,收起自己雕塑一樣的臭臉,往沙發後一躺,總算把目光從小潔身上挪開,再一次打量屋裏的陳設。
張小潔偷偷深吸一口氣,她是第一次經曆,一個人能給自己帶來如泰山灌頂般的壓力。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她可以在任何一個,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人麵前遊刃有餘,談笑風生。可今天,居然在一個二十來歲年輕人的注視下,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心想:好可怕,好可怕!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不可一世的寧藝語,會如此崇拜他的原因吧。也許,這也是為什麼龍都會有他傳說的原因吧。
二十歲,不再是她敢去輕視的借口了,二十歲,瞬間成為令她敬仰的神位。
不過與此同時,她內心突然萌生了一個讓她覺得臉紅的想法,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當她再一次赤條條站在他麵前的時候,哪怕對方拒絕,她一定要主動投到他懷裏。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有味道的,可一旦有,比任何一個絕色美女的都令人神往沉迷。女人的魅力大多來自美貌,而男人,是骨肉裏擁有的血氣!
牛奮鬥掏出一根煙問:“介意嗎?”
此時的他在張小潔眼裏,已經被擺到男神的地位,別說抽根煙了,就算他說要把房子點了,她說不定還給去買汽油呢。
“不,不,不介意,你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