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
木槿在這間房裏,被攬在冷梟的懷中,十二萬分的不自在,她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好似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冷梟緊緊的擭住,明明這親昵的舉動以前做過無數遍,可今天就覺得些許的抗拒,於是顯得有些沒話找話,
“我的條件還算不錯的。”
相較於孤兒院中其餘的小朋友,她和白梓嫿好歹有自己的單間,別的小朋友可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十幾二十個小朋友一間房,那在當年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待遇,在咱京城可是貧民了。”
大掌握著木槿纖細的肩頭,冷梟心中一陣陣悶得發疼,他攏了攏懷裏的姑娘,低頭就往她額角嘬了口,神情要哭不哭道:
“放心,嫁給爺之後,往後爺肯定待你好,真可憐,瞧這瘦不拉幾的。”
麵對冷梟的感動,木槿有些哭笑不得,她一點都不覺得小時候過得有多苦,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瘦,甚至她都無法理解冷梟臉上心疼的表情從哪兒來,她覺得很好,可在冷梟的眼中,她簡直苦不堪言,這其中的代溝她雖然沒法同冷梟溝通,可他的情誼,她還是感受到了。
目光怔怔的看著這間房裏的擺設,木槿一寸一寸的將視線收回來,轉頭看著身邊這個眼珠紅紅的男人,她突然笑了一下,想起姑姑,想起白梓嫿,又想起三無公子,心中莫名有些滄海桑田之感,於是點頭應道:
“好啊。”
“什麼?”
冷梟還沒反應過來,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木槿,不知道這句“好啊”是什麼意思。於是木槿挑眉,很是耐心的解釋道:
“嫁給你之後,你肯定待我好,你自己說的。”
冷梟有點兒懵了,“啊?~~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她自他的肩頭抬起螓首,看著冷梟這呆呆的樣子直覺想要發笑,然後起身,將石化狀態中的冷梟從床上扯起來,一把推出房門,“呯”一聲,將木質的門扉關緊。徒留在門外一直還沒反應過來的冷梟,他就那樣直直的站在月光中,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到。
夜已深了,木槿脫了鞋襪,躺在這張暌違已久的床上,滾了一圈,她發現這床好像有些變小了似的,以前明明覺得很大,現在卻覺得有些窄了。
“嘭嘭嘭……”
粗暴的敲門聲在夜色中急促的響了起來,木槿撇了撇嘴,深吸口氣,拿著被子往頭上一蒙,裝死沒聽見。耳際卻傳來門外冷梟狂怒的大喊聲:
“臭婆娘,你給老子把門打開,說說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丫怎麼能這麼折騰人呢?太不道德了,把話給老子說清楚再睡!!!”
這架勢,就好像她剛剛說了什麼天怒人怨的話似的。冷梟怒極了,也急極了,他向木槿求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已經習慣性被拒絕,也已經慣性的不報什麼希望了,他挺看得開的,既然一次求婚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反正他活多久就求多久的婚,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
可是今天木槿突然來了這麼個逆襲,打亂了他的長期作戰計劃,這讓他霎時就覺得心慌意亂了,對,還有緊張,他直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覺得木槿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的,他得確定啊,不確定的話今晚,不,往後每晚他隻怕都睡不著了。
房門被鎖上了,這是木槿從小睡到大的房子,冷梟心中再怎麼驚怒,都不能破壞這房子,要不木槿回頭得剮掉他幾層的皮。而她又在裏邊兒裝死不開門,冷梟在門外宛若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哦,他一拍腦門兒,房門不能踢開,那他可以爬窗啊,這房子為了通風,窗戶可是開著的。想著,冷梟就摸到了窗子邊上,宛若做賊一般的爬了進去,順手還把窗子從裏麵給鎖死了。
而此時的木槿正側身麵朝裏麵躺在床上,她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心裏正奇怪著冷梟怎麼沒鬧了,冷不丁的隻覺一股煞氣籠罩而來,木槿一驚,翻身而起的瞬間,便被仰麵壓在床上,她還未回過神來,雙手便被冷梟的一隻手箍在頭頂上,雙膝被他的一條腿壓得死死的,整個人就如同一條砧板上的魚,紋絲不動的任由冷梟剁了。
“放開!”
她低喝一聲,雙眸睜得溜圓,瞪著俯視著她的冷梟。這些年,此廝為了爬她的床,戰鬥力一日比一日強盛。木槿嚐試著扭動一下,卻換來他更強橫的壓製,隻聽他咬著牙壓低了聲音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