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玉付擋在身前實在有些礙事。
風暖兒從不是一個習慣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她並不柔弱,對著缶自寒微微一笑推開了楚玉付。
她輕手撩開臉側垂下的發絲,那笑容顯得魅惑無比,誰都不知道她隻是一個無心的動作,便勾走了某些人的心神。
“繡鸞坊的大東家?正巧,有筆生意,不知道東家做不做。”
缶自寒沒有想到風暖兒這般大膽,也沒想到她會牽扯到生意上麵,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越發濃厚的看著她。
缶自寒左右看了看道:“如果是談生意,這裏終究不太方便。”他側過身,往繡鸞坊裏間對著風暖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玉付哪能讓自己的女神跟著別人走,搶先一步走在前頭。
缶自寒本就不想忍他,伸手攔住。
“哎,楚少爺就不必去了,畢竟,這談生意……不方便對外泄露啊。”
風暖兒掃了一眼缶自寒,拉著長秧走到了楚玉付的身邊。
“沒關係,楚少爺也跟著,正好這筆生意,也想跟楚家合作一番。”
胃口不小?缶自寒頓生趣味,雖然不知道風暖兒葫蘆裏賣什麼藥,不過那麼漂亮的姑娘,就算是出了穀鎮,也尋不到幾個,若是能娶了當個側,也是美事。
繡鸞樓實在是不小,七拐八拐的上了三樓,到處都是紅木檀門,想來繡鸞坊生意大事錢自然是多的。
風暖兒進了屋子,突然回過神來。
自己是不是衝大了?……是跟繡坊做生意,本來是有個賺錢的模子在心底的,用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思維來畫繡樣,然後讓花兒繡出來。
可是她不會畫,顧傾溫自然是會的,但萬一不幫自己呢?花兒一個人也不夠……
忐忑的坐在了凳子上,風暖兒有點走神。
長秧更是緊張的抱著風暖兒的手不放。
“暖兒,你要談什麼生意啊?”楚玉付雖然是比風暖兒小了些的孩子,但家裏做稅收的,自然是有錢有底氣,他隻是對風暖兒拉他做生意有點好奇。
這暖兒喊的風暖兒眉頭一皺:“你現在還是叫我暖兒姑娘吧。”
楚玉付抿了抿嘴,明顯是不樂意叫的這麼生分。
缶自寒走了過來,拉開凳子坐下來倒了杯茶,緩緩說道。
“現在也就咱們幾人了,姑娘說的生意,在下很是好奇,現在說來聽聽如何?”
風暖兒微微頷首:“還未請教東家的名字。”
“姓缶,名自寒,姑娘若是願意,換我一聲自寒大哥如何?”
這般不正經的模樣讓楚玉付先火了,風暖兒連忙按下他的肩膀:“楚公子何必激動,切莫讓人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罷沒等楚玉付反駁,風暖兒便低眉順眼道:“自寒大哥,這麼喚你倒是情切許多。”
“……”缶自寒自是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風暖兒這麼爽快就妥協了,全然不像在樓下的時候那般清冷,突然一想現在的情況,不禁有種想狂笑的衝動。
還真是個狡黠知趣的女子,因為現在是要談生意便這般低聲下氣麼?
風暖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對自己叫出口的那四個字暗暗作嘔。
“現在的想法還未成熟。”風暖兒給拘謹的長秧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句話說得缶自寒一挑眉,卻還是耐下心來聽她接著說。
“我可以拿出讓自寒大哥滿意的繡麵來,成品質量自然是不會低,繡樣也絕對是你沒見過的,但是這好點的布料還有線需要錢,如果楚家願意幫忙出錢,到時候回本自然是有些利息的,隻是小本生意,利息恐怕……”
“我願意我願意!”楚玉付像個小學生一樣瞪著眼睛舉起手,然後自己察覺到自己的幼稚,又放下手看著風暖兒的臉傻笑兩聲:“暖兒姑娘有什麼需要,盡管說。”
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風暖兒看著楚玉付現在模樣腦子裏蹦出這個詞,她輕咳一聲,對楚玉付的印象總算是好了點。
缶自寒自風暖兒說完以後,便沒有發言,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隨後他想了一會,還是沒有相同,皺著眉頭看向風暖兒,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兩下。
“繡鸞坊不缺你布料和針線,若是你真有信心拿出讓我滿意的繡麵來,從我這裏拿不是更方便?”
風暖兒一愣,他竟沒有覺得自己沒本事?
她隨後打破了自己這種自卑的想法,回以缶自寒神秘一笑,卻是沒有替他解答疑問。
缶自寒看著她的笑容,突然明白了過來。
莫非是不想被繡鸞坊壓製住?
沒錯,風暖兒便是這種想法。
雖然從繡鸞坊拿原料很方便省去很多麻煩,但是這樣不就是被捆綁了嗎?一旦被捆綁成了繡鸞坊的提供者,再出現大的收購人,她若是轉換了供應者,豈不是得罪了繡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