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滴的蠟,瓶口很淺,風暖兒根本看不見裏麵是什麼東西,用鼻子聞了一下,有股淡淡香味,那香味說不上來,因為四周都是稻草的味道,兩者味道消融在一起,變得奇怪。
她猶豫了一下。
這世界不是什麼修仙啊升級打怪的世界,更不是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就升經驗升戰力的世界,風暖兒怕吃了這瓶子裏的東西會有什麼不好的效果。
畢竟現在處於這種地步,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顧傾溫是讓她被楚家的人抓住的時候,就吃了瓶子裏的東西,現在已經耽誤很久了,風暖兒不敢再耽誤下去。
那瓶子裏的是什麼藥風暖兒不知道。
雖然她現在平安無事,但並不代表顧傾溫平安無事。
她狠下了心,怕自己再生出什麼退意,緊閉眼睛一口灌了下去。
“呃……”很奇怪的感覺,風暖兒都沒有覺到有什麼東西進嘴裏了。
她坐在稻草堆上,瓶口向下的倒了倒,還真是什麼都沒有。
難道……過期了?
古代應該沒有保質期什麼的,會不會真的拉肚子啊!
風暖兒一陣心焦,剛想站起來挪個位置,突然腹部一陣劇痛!
“啊……”她慘叫一聲,那痛處從腹部向上到中脘穴,像是扯著她的肉往裏拉,不同於外界施加壓力的那般熱痛,這種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中脘穴生根,將她的胃往上頂去。
“好痛啊!”風暖兒轉換姿勢捂著肚子趴在地上,伸手向外,希望來個人也好,能救救她。
那種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持續的劇痛讓她出了一身汗,那男人本不願意進來看的,但是聽到風暖兒的痛呼聲如此真切,還是忍不住下來探望了一番。
“又怎麼了……”
他嘟囔著下了台階,剛朝風暖兒看過去,便對上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正猙獰的看著自己。
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猛咽口水。
剛剛還是貌美如花的姑娘,怎麼一瞬間成這樣子了?!
“快救我!”風暖兒眼淚水都在不停的下流,實在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肚子,腦子裏有根筋像是斷了一般,瞬間暈死過去。
暈過去之前,風暖兒除了痛,嗷嘰的更多的是:顧傾溫你特麼的坑隊友……
那男子則是傻了眼。
他來莊園當差沒幾年,因為自己姑媽是楚家少爺的奶媽,所以他在莊園裏的地位爬的快,更是因為忠厚的性子,讓高管家看中。
每每有楚夫人看不順眼的人,就交給他看管在這底下私牢中。
他叫吳利,很是討厭做這樣的呃事情,更是不敢看人死在他的麵前,所以風暖兒昏過去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的就回頭跑了出去。
“死……死人了……”
吳利一路跑一路念叨,神情像是失了魂一樣,磕磕絆絆幾下差點摔倒。
從莊園跑到楚家需要一大段的路,吳利害怕極了,莊園裏,隻有他一人能進私牢裏,而且這是楚夫人私自綁的,若是在莊園裏傳開,有好事的傳到外麵,楚家倒了,他估摸著也不會好過。
還算是聰明的吳利沒有在莊園裏找人,而是一路往楚家狂奔,去找楚夫人或者高管家處理。
莊園裏今日收工的早,很快就麼沒有了人,莊園深處的小閣樓裏意外清冷,掛在鐵鏈上的人一動不動……
私牢裏的蠟燭燃盡了,一點光線也沒有,將那黑暗中趴伏在地的身影盡數吞噬,再沒有一點聲音……
——
南國以京城為主都發展昌盛,國庫富裕,開國元老的後裔卻是日益減少,因為皇帝怕官壓龍威,在有意無意的打壓之下,新朝之上已無多少前朝勢力,而有兩家是例外。
一個是顧家,其分脈較多,顧傾溫是顧家的直係長孫,因父母遭人迫害慘死,自小無人庇佑生的一副自傲冷清的性子,在官場上不懂得通變,縱使在聰慧,也敵不過丞相的厲害。
而另一個則是老者尚在的徒家。
開國元老徒勝一手好槍耍的麗靚,其為開國將軍,雖然現在已經告老還鄉,卻因為曾經與先皇的關係,被賞賜了穀鎮為頤養天年之地,其子則在京城,前年剛考上武狀元,為皇上賣命。
——徒令琅
尾字本是個狼,皇上覺得太過不妥,便親筆改了,倒是讓徒勝氣的從不搭這新帝的嗆。
皇上也是沒辦法,誰叫他私下還要喚徒勝一句大伯。
再說回這徒令琅……正蹲在桌子上,一手拿筆,一手執墨,身上全是黑點,皺著眉頭看著胯下的這張鬼畫符。
他眉宇軒昂,小嘴不自覺的嘟起,硬朗的五官襯著他明亮的雙眼,明明年紀還不過二十,竟有幾分英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