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風暖兒便笑了。
上輩子是模特,這輩子還是吃老本了?
“肖像權也是要錢的。”風暖兒冷笑了兩聲:“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在京城算是一美呢。”當初在京城流浪了一段時間,風家上下全數慘死,竟沒有人知道,如今她離開了京城,這樁慘事倒是熱鬧了起來。
還能借由她的名聲做生意?
風暖兒大方的笑著,站起身,隨便擺了個POSS。
“畫吧,事後銀錢雙倍。”
銀錢雙倍?六千兩嗎?缶自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可以,為了以後的合作,便給你一萬兩吧。”
風暖兒昂著鼻子,鄙視的看著缶自寒:“那就再說吧。”
意思就是可能以後便沒有合作的機會了,風暖兒又不是傻子,這話就不明說了,既然缶自寒要多給出一萬銀兩,她也沒什麼意見,棱模兩可一番,銀子到手就好。
缶自寒笑的別有深意,畫師見風暖兒擺出的姿勢一愣,連忙開始作畫。
古代的畫無非是水墨最為常見,而這畫師的作料很足,備有丹青,風暖兒也做過畫室學生的模特,一站一個小時一個動作那是常有的事。
隻是……缶自寒的眼神看的她極不快活,表情也僵硬了幾分。
“缶大東家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非要在這看著我作料?”
缶自寒微笑著點了點頭:“前幾次與顧娘子並未有過深聊,我這剛從京城回來有幾天了,坊中之事也都辦完了,有會兒閑工夫,當然要跟顧娘子好生聊聊。”
“若是坊間生意之事,我自然願聊。”
風暖兒臉上寒了幾分。
“自然是上次顧娘子出嫁之時,我送你的飾物可還喜歡?”
風暖兒嫁給顧傾溫之後,又那麼大堆的瑣事,差點將這一茬給忘了,再看缶自寒看著自己的眼神,竟然覺得惡心。
缶自寒初次與他相識,不正是因為他對自己心懷不軌?之後因為新婚賀禮風暖兒想是合作關係原因,才收了這發飾,如今缶自寒一提,怎麼都覺得他別有所求一般。
可是她都嫁人了,還有什麼好打算的?
風暖兒一想起他對自己的小心思,便惡心到不行。
“你若是喜歡,我明兒便讓我相公給你送回來。”
缶自寒一愣,他其實是想讓風暖兒想到自己送的飾物對自己臉色好看一些,沒想到楚家莊園沒有救她一事,倒真是踩著貓尾巴了。
“不不,顧娘子別想多,楚家莊園之事,我也十分後悔沒能救你。”
貓哭耗子假慈悲,不管缶自寒這話是真是假,風暖兒是不打算與他周旋,這筆生意結束了之後,定當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見風暖兒沒有回應,缶自寒也沒有再繼續找不快活,等畫師畫好了以後,風暖兒甩了兩下胳膊跑過去看了眼。
在畫工上,風暖兒不得不說,這畫師還算是好的,隻是比不上顧傾溫的好,這一想,顧傾溫倒還真沒給自己畫過畫像。
“怎麼樣,顧娘子可還滿意?”
風暖兒眨了眨眼,看著畫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微微一笑:“可以,畫師的功夫了得。”
缶自寒看著那畫再對比畫前的人,眸中的思緒微深。
風暖兒取了銀子就要離開,缶自寒快了兩步,微微一欄。
“顧娘子下次若是還有好的繡樣,定要想到我。”
風暖兒一挑眉:“自然自然。”
身上揣著萬兩銀子,風暖兒往顧傾溫的畫攤跑去,卻見畫攤前圍堵著一大堆人群。
買畫也不必那麼大的陣仗吧。
風暖兒上前扒開人群:“不好意思,讓一下。”
人群一開,風暖兒看到了一個婦人跪在了顧傾溫的麵前,他手拿著筆,神情不安。
“您先起來。”
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傾溫如此窘迫,風暖兒上前就去拉那婦人,她身邊還跟著個小女孩,看著風暖兒要對那婦人出手,上前一把推開她。
“不許碰我娘!”
風暖兒一愣,隨後看了眼顧傾溫,也沒有再拉人。
“這是……怎麼了。”
“哎,吳娘子的丈夫被收監了,他們一家就靠著吳忠養活來著,也不知道吳忠得罪誰不好,非得罪了秦家那小霸王女,秦家找的狀師有理的很,硬是要將吳忠斬首……吳娘子沒辦法,就來找顧秀才幫忙了。”
聽聞到斬首,那一直挺直腰杆的吳娘子緊抿著嘴巴,紅了眼睛,伸手抱住身邊的小女孩,生生忍下悲痛的情緒。
“求求你,求求你顧秀才,顧大人,整個穀鎮有誰不知您的來頭,隻要您肯幫我,讓我幹啥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