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隻手搭上了風暖兒的肩膀,缶自寒微微挑起眉頭,風暖兒伸手拍開。
那小二打眼一看,這可是秀鸞坊的大東家,在鳳醉樓裏算的上老顧客了,他哪有不認識的道理,當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哎喲,是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這位姑娘竟然是否大東家帶來的,要吃點什麼?裏麵請,裏麵請~”
勢利眼,這世上總會有那麼幾個,風暖兒不在意,語氣平淡的問向那小二:“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你們管事的。”
找他管事幹什麼?不過畢竟是缶自寒帶來的人,他也不好多問,點著頭往裏去。
“咱們管事的在裏頭來著,我幫你們把他叫出來,還是……”
畢竟是幫祥大娘請假,在外麵說有些不太好,風暖兒也不想讓這缶自寒知道自己來這風醉樓是幹什麼的。
“我跟你進去吧。”
缶自寒抬腳就要跟著,風暖兒伸手攔住他:“咱平民小百姓的事兒,缶大東家就別跟著來了。”
“嗬嗬。”缶自寒笑了兩聲,雙手舉起表示不進:“好好。”
跟著小二過了三個房門檻,到了一個別致的小花園地方,有兩個年級相當的中年男子,正盤膝下棋,小二對著風暖兒招呼了一下手。
“劉管事,有人找你。”
下棋的其中一個穿著灰白色對襟長袍的中年男子與另一個穿著暗黃色的中年男子一起抬頭,顯然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風暖兒微微吃驚了一下,隨後對著那灰白長袍的男子微微頷首:“劉管事,我是幫鳳醉樓的一名工人幫忙請假的。”
“請假?”那灰袍男子對於風暖兒確定自己就是劉管事很吃驚,但沒有問出口,隻是微微吃驚他說要幫人請假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三天的米,四天的麵,多了一天放那都會壞,你說的是祥嬸吧。”
風暖兒皺起眉頭,覺得這劉管事不好對付的模樣,點了點頭:“是的。”
風暖兒不怎麼想跟他們打交道,話語間也是三分木訥,劉管事點著頭站了起來:“她這不來做工,前頭也不打聲招呼,我這少了一位廚娘,今兒個的生意都難幹許多,你說這其中的虧損,我要找誰?”
風暖兒隻是來幫忙說一聲,可沒想攤上事。
“劉管事……”小二的笑容有點兒尷尬的上前想要說一聲,這姑娘可是跟著秀鸞坊的大東家來的,劉管事以為他要求情,雙眼一瞪。
“關你什麼事,在這亂插嘴。”
“可是……”
小二還想再說,坐在棋盤另一邊的暗黃衣袍的“另一個劉管事”冷眼看了他一眼,小二立刻閉了嘴。
“那你要怎麼樣,我隻是來幫祥大娘請個假而已。”
那劉管事笑了一下:“沒事,你可以走了,隻是回去了以後,可要告訴那祥嬸一聲,她今年做工的銀錢可就全扣完了。”
風暖兒表情微動,祥大娘情願拜托自己來說一聲,也不想丟了這份工,原來是因為這劉管事,這般做法未免不太人道。
“胡老村發了水,村中的池水這兩日也漫了上來,祥大娘迫不得己沒有來,劉管事你們鳳醉樓處理工人的事情不用做到這麼的無情無義吧?”
“無情無義?”暗黃色袍子的男人不敢相信風暖兒竟然說出了這種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幹活拿相應的報酬,你來我往,談什麼無情無義?”
風暖兒一愣,隨後改口:“這話是我用錯了詞,那你們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若是旁人,風暖兒絕對不會這般求情,但是這人是祥大娘,對她也是很好,風暖兒不想讓祥大娘一年的功夫白白廢在了大水裏。
“同情心?”劉管事雙手背在了後麵,上下看了看風暖兒的臉蛋“正好,今日有幾個大客,你若是在旁幫忙端茶遞水自然是攬客的最好貨色,若是你陪上他們一頓飯的時間~我自然不會扣那祥嬸的錢,還會加上一倍。”
風暖兒不傻,她現在這一身泥巴樣,看著就是窮苦樣,窮人有什麼病?那就是窮病,某些有錢的最是喜歡拿著窮人的病開玩笑,他們說的自然不是玩笑話。
門口還有個缶自寒,就算不是個能上磨的驢,拉出來也能充當個大的,風暖兒這也算是有背靠的,不妨拿著缶自寒來壓壓他們。
“抱歉,缶大東家還在外麵等著我跟他談筆生意,若是你們真的要這麼刁難我……”
“缶自寒?”暗黃色袍子的男子有了興趣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小二:“來了?”
小二苦笑了一下,連忙點了兩下頭:“來了,就在外麵候著,跟著這位姑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