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瓊堰來了,是顧傾溫想不到的。
掀簾的瞬間,某女鼻子上插著兩根細小的蔥白,而對麵對著的男子正嫌棄著將遞過來沾著血的帕子推回去。
“你真不要了?這帕子看起來怪好的。”說著風暖兒抬起頭,看到剛到的顧傾溫。
看到某人,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高興。
“戰事已平,複大將軍何故出現在此處?”
他放下簾子走了進來,坐在了風暖兒的右側,複瓊堰看了一眼顧傾溫的腿,微微一笑道:“與顧大人好歹有過同住之情,得知你腿腳已好,在下前來探望一番,實屬禮數。”
“禮數……”顧傾溫添了一杯茶放在風暖兒的麵前,見她兩個鼻孔裏插著蔥白,微微皺眉:“鼻子怎麼了?”說著伸手去觸碰她微紅的鼻尖。
風暖兒連忙捂著鼻子往後躲:“別啦,是複大將軍在門口我沒看見,不小心撞了上去,撞出鼻血了。”
“……”顧傾溫收回手,索性就讓她這麼奇怪的插著兩根蔥白,估摸著這又是她哪來的奇怪法子,嘴上還是嘟囔了兩句:“撞出了血不去找大夫,卻在這頂著頭,有什麼用。”
“小事情不用找大夫啦!~”
複瓊堰見著他們二人將自己丟在了一邊,也不急,待風暖兒說完之後才開口。
“其實本將軍這次前來,是為了穀鎮一年一度的花燈節。”
“花燈節京城也有,自然比這穀鎮熱鬧的多。”
“京城無故人,此處人多熱鬧些。”
兩人語速極快的對了兩句,風暖兒不甘寂寞的插嘴道:“誰是你故人?”
複瓊堰無語的看了一眼風暖兒:“顧夫人,您說呢?”
“……”風暖兒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衣衫:“那就不打擾二位故人了,酒樓裏還需要忙。”說罷,風暖兒就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瞪了顧傾溫一眼:“一會聊好了,來找我,我有話問你。”
“……”
“……”
“那位故人,說的不是我吧。”
顧傾溫給風暖兒倒的水她也沒喝,複瓊堰倒是端起喝了個盡:“自然……不是你。”
“複大將軍不管什麼心思,都不要打在我娘子的身上。”
“顧大人是否還記得在京城之中本將軍說過的話?”
“……”他不語,想起那次被複瓊堰一番話蒙了眼,寫出休書便自己氣悶了起來。
這件事他定是信風暖兒,自然不相信複瓊堰,但是他現在提起,一定是想接著讓他產生什麼誤會。
“顧大人現在還與自己的夫人保持君子之禮,不曾圓房過?”
顧傾溫睫毛輕顫:“複大將軍問這話,似乎逾越了。”
“也是。”複瓊堰似乎很歡喜見到顧傾溫這種態度,他眼角浮現出笑意,低語道:“不過還得謝謝顧大人。”
“複大將軍但說無妨。”
“很簡單,我想要娶風姑娘為妻,顧大人似乎是沒有能力給風姑娘一些想要的東西,但是本將軍,倒是有。”
顧傾溫聽了這話,手指微微用力按在了桌子上,眼中的冰雪包裹著一團火焰直視複瓊堰:“複大將軍還請自重,她是我的娘子。”
“哦?還是處子之身的風姑娘,除了跟你拜了天地,身上的哪一寸是你的了?”
“啪!”
顧傾溫站了起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阻止了他不可理喻的發言,平日平淡無波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猜猜看。”
複瓊堰破天荒的笑了,發自內心的笑,看著顧傾溫鐵青著臉色離開,他遮住了唇瓣,笑的雙肩微動:“怎麼辦,好好玩的樣子。”
顧傾溫出了坐席,便往酒樓的前台走去,青衣因著疾步的原本鼓動起來,櫻桃正巧在收拾著靠進賬台的桌子前,見顧傾溫向自己走來,連忙上前一步拽住了顧傾溫的衣袖。
行動受阻,顧傾溫被迫停下。
“公子,公子……櫻桃已有好些時日沒有見著你了。”櫻桃雙眼泛淚,她剛剛還在手中的抹布正丟在了地上,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那聲音很尖,風暖兒一聽便知道是她,抬起頭就見顧傾溫被她抱著胳膊,沒有言語。
這家夥!一個轉眼就去勾搭自己的相公了!
風暖兒咬了咬牙,恨恨的走了過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風暖兒喊道,那櫻桃一聽見風暖兒的聲音便嚇得往顧傾溫的身後躲去。
“公子,救我!”
她喚了一聲躲在了顧傾溫的身後,風暖兒一聽,當即氣樂了。
“你說什麼?讓我相公救你?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怎麼說的像是我欺負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