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風暖兒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回頭看他身後:“令琅沒來?你到這多久了?”
“不久,剛剛到。”顧傾溫坐在屈哥兒和風暖兒中間隔著的一個石凳上,拿起屈哥兒記下的戲案子內容,沉吟了一會:“這是你家中的故事?”
風暖兒微微點了點頭:“嗯,我家中比較傳統的一個神話故事。”
風家當年也是個大商賈,手上多的是名家拓本,奇聞雜誌,屈哥兒沒有多問,拿著顧傾溫放回去的戲案雙眼泛著欣喜的光。
“多謝姑娘的幫助!”
“小事而已。”
“走吧,這會兒徒令琅已經在門外等著了,你不是還有酒樓的事情要打理?”
風暖兒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裙,伸手攬住顧傾溫的胳膊:“也是。長秧,你過來一下。”
“師娘?是要走嗎?”長秧有些不舍的低下頭:“容長秧整理整理行李。”
“誰說帶你走了?”風暖兒眨了眨眼睛:“咱們夜裏出發,此次前來沒準備充足,帶你走有些麻煩,你在穀鎮呆兩天再跟著缶大東家去京城。”
其實是不想讓長秧知道她空間的事情,這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長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缶大哥要去京城?他未曾跟我提過,不過師娘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畢竟是晚上出發。”
風暖兒應下:“好的好的,知道了,長秧真懂事,不過咱們來穀鎮的事兒,你回去以後切勿伸張,這剛打完仗,皇上抓你先生抓的緊,生怕他跑了。”
“嗯,我知道了師娘,那你跟先生路上小心。”
“風姑娘,顧大人,一路平安。”
“姐姐!你下次再來一定要給我帶好吃的哦。”
“……知道了,你個小吃貨。”
接著拜別了梨老班主,他們三人就趕著往聚仙樓裏去,走的不是來時的路,中間路過了醉鳳樓,透著敞開的窗戶看過去,幾乎沒什麼吃食的人,大多也都是住宿。
風暖兒並沒有覺得自己把人家生意搶了有什麼不好,當初聚仙樓開的時候,有人建議她要不要加蓋點住宿的客房,風暖兒沒這個想法,主要還是想給醉鳳樓留點生意。
將人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就像上次,醉鳳樓來聚仙樓找事,若不是她帶著童兒去鬧了一番,惹來官府的人為自己撐腰,怕是她這聚仙樓早就開不下去了。
“怎麼?”
顧傾溫見她掀開車簾看著街道入了神,便問上一句。
“……我在想,梨老班主既然是令琅的先生,怎麼會對傾溫你如此熟稔?”鳳暖兒放下窗簾,問了個今兒下午沒問出口的問題。
顧傾溫低頭,然後用拳遮唇,明顯在笑。
“我與;梨老班主相識,倒是多虧了令琅,是他的先生倒不如說是我的先生。”
“……”徒令琅見他要提起陳年往事,本就因為見了梨老班主而抑鬱的神情此刻更抑鬱了:“你給我留點麵子!”
“自然。”顧傾溫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臉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他把自己的名字的令琅,給讀成靈狼,當時年紀尚小,辱罵先生將他比作牲口,之後被徒伯伯打了一頓。
讓他習字,用時一年隻會寫上府中幾人的名字,於是又被徒伯伯打了一頓。
明明是給他找的先生,卻將我教到律詩七言,寫書斷案進步神速的地步,在有對比的情況,徒伯伯很鐵不成鋼,再次將……”
“打了一頓!”徒令琅咬牙陰沉著臉瞪著顧傾溫:“你說你,非得在我老爹麵前擺兩手,挨打的次數何止你說的那麼兩次,明裏私下打的本小將軍躺床上幾天下不來!”
風暖兒憋著笑,同情道:“啊?那麼可憐啊,徒伯伯下手太狠了。”
顧傾溫白了他一眼:“莫聽他吹大,梨老班主今兒怎麼說你的,難不成忘了?”
徒令琅一聽,立刻慫的雙手抱胸往角落裏縮了縮。
這下風暖兒可好奇極了:“梨老班主說他什麼了?”
“……”顧傾溫看著風暖兒,眼中閃過一抹猶豫,若不是提到了這一茬,倒是忘了還有些事要跟她說。
“倒是不急,給他一個麵子,等回去了再好好說給你聽。”
徒令琅嗬嗬笑著,顯然已經阻止不了他們兩口子黑自己,自暴自棄了起來。
等到了聚仙樓以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到聚仙樓裏一點也均沒有靜下來的意思,客聚如潮,穀子穿著單薄的衣衫抱著柴往廚房走去,脖頸處的汗水最多,直往下流。
他們三個往其中一站,被人推搡著,小二眼神好,穿梭在眾人之間到了他們跟前:“實在不好意思啊客人,現在客滿了,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當咱們後屋那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