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凡爾斯王宮.麵無表情的莉莉安公主正看著眼前一臉鄭重的鄧不多大師為她解釋著三天前發生的事情.
“......就是這樣.我的檢測得出的結果是,您的精神力狀態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方向性與橫律性的波動.但是這種波動卻認為的被施加了一種或數種力量壓製住了.致使您的精神力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但是卻始終存在著一道界限,使得您的精神力被分隔成兩個互不相同的部分.由於兩者之間呈現的波動幅度的區別,又會導致其由一種規則性的穩定轉向為無規律的狀態......”
“等等等等,”易浩天連忙舉手喊停.他皺著眉頭一字一頓的問道:“這些姑且不說,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那個黑衣人消失前所說的話,——在這個身體裏麵,”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伸開的雙手,再度把目光投向坐在他麵前的老人“真的,存在著兩個靈魂嗎?”目光中帶著期待,易浩天緊緊地注視著鄧不多的眼睛。
鄧不多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著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目光閃爍不定。良久,他長歎一聲,“就我用史貝拉特水晶對您的檢測來看,”掃了一眼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擺滿的各式水晶製品,鄧不多續道:“確如那個黑衣人所說的一樣。您的確不是莉莉安公主。”說完這句話,鄧不多吃驚地看著小公主臉上發生的變化。
仿佛夏日暴雨過後再度出現的太陽,小公主整張臉都變得燦爛起來,讓任何人似乎都能感覺得到她心中的快樂。
易浩天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聽過像麵前著個胡須花白的老頭說過的那麼動聽的話,換在以前他可能不相信,居然隻是被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就能讓自己如此的開心。
三天前,剛剛醒來的易浩天好不容易把“母後”和瑪利亞從擔心的大哭中安撫下來,然後才一點點的從她們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一直到今天,他才終於從鄧不多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怎麼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但鄧不多隻是沉默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深思。易浩天從狂喜中恢複過來,按奈住心情,激動地問出了一句當下他最想知道的事情:“既然我不是公主,那麼毫無疑問我就是穿越過來的了!那麼,您肯定有辦法讓我回去嘍?!”
鄧不多卻保持了沉默。看到對方不做應答,易浩天的心往下一沉!“怎麼?沒有辦法嗎?這怎麼可能既然我是穿越過來了,那麼就證明靈魂穿越是可能的啊!應該也有辦法讓我回去才對!”說到最後,易浩天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鄧不多冷靜的回答道:“您先冷靜下來,我想說的是,您穿越過來的情況非比尋常,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靈魂穿越的事情——請原諒我學識的淺薄——在我畢生所學中也無法找到任何一個與您類似的情況。”看到易浩天有點冷靜了下來,鄧不多續道:“而且從那黑衣人的言語中也能推論出,您的穿越並不是他的初衷。您極有可能是被卷入了一場不幸的巧合之中。我們現在對於您現在的狀態所知甚少,我不敢斷言您是否有能回去的可能。”
聽完鄧不多的話,易浩天像泄了氣一般跌坐回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一堆水晶製品。
鄧不多看在眼裏,也是一陣唏噓。本來自己是因為與小公主的祖父有過一段交情,才打算幫親王一個忙,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個靈魂同處於一個軀體之中?也許隻有那些最瘋狂的靈魂法師才會想到這樣的場麵把!但是最讓人擔心的是現在小公主所展現出來的完全是由來自另一個時間的人所主導的意識。那麼,毫無疑問之前所觀測到的在她意識之海中較為弱小的那一部分精神力便是小公主的意識了。最為奇怪的是阻斷在兩人靈魂中那股奇怪的力量,極為類似法陣的流轉讓鄧不多大感棘手,似乎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剝離出來……
正在努力整理著思緒的鄧不多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小人兒此刻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我要回去”易浩天輕輕的說道,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回去,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易浩天提高了聲音,對鄧不多說道。而後者看著小公主精致的小臉上嚴肅的表情,驚訝於對方語氣中那股與她身材毫不相稱的堅定語氣。鄧不多目光閃爍,良久,他輕輕的回答道:“好的,我會竭盡所能。”思索了一下,鄧不多鄭重地對易浩天說道:“關於那個黑衣人,我想有人或許知道些什麼。”
兩天後,仍然是在易浩天與鄧不多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大廳中,易浩天和鄧不多相對而坐,不過這次,大廳中來了另一位客人。
鄧不多看著麵前穿著一身淡青色連衣裙的小公主,輕咳一聲:“易浩天先生,請讓我為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當晚救下您的裏昂納多.艾撒斯。”
易浩天連忙擺手道:“鄧不多大師,您叫我易浩天就可以了,不用加上敬稱。”開玩笑,既然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而且對方還表示願意幫助自己,哪裏還有在人家麵前擺架子的理由?對於易嗬天的身份,鄧不多提議先不要向他人說明,畢竟現在他(她)也是公主的身體,很多東西無法向親王及王妃解釋。而且一個胡須發白的老人對著自己一口一個“先生”什麼的,也讓他覺得有點無所適從。鄧不多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易浩天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男子。第一眼就讓他產生了親切的感覺:對方一頭黑色的短發,微挺的鼻梁,兩道斜立的劍眉,居然是一副典型的東方人的麵孔。不大而有神的眼睛此刻正饒有興味地注視著自己。隻是他的頭發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久未打理。再加上滿下巴的胡渣,把他本應是棱角分明的麵孔襯托得極為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