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見胖子掉了下去,看著雲霧迷蒙的山崖,也有些發愣。
“三叔,這人都已經掉下去了,我們還追麼?”藍衣少年弱弱的問道。
“都掉下去了,還追什麼追?這裏叫葬龍穀,除了那些達到化神期以上可以飛行的牛人,隻有跳下去,沒有別的辦法,難道你也想跳下去?”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臉色十分的難看。
“可….可,就這麼回去,怎麼給族長交代?”
“族長那裏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隻要記住人已經掉下懸崖就是了,而呂樹就是最好的證明。”一想到要給族長一個圓滿的說法,中年男人眉頭都快糾結在一起了,誰也不知道暴怒的族長會做出什麼事情,好在同時掉下去的不止王壯一人,還有一個呂家的後生,呂樹。
而這呂樹正是族長親大哥的嫡孫,這本是族長親哥哥的人,卻與族長這個弟弟向來不合。雖然還沒有達到水深火熱的地步,但是也積怨已深。現在就算族長要發難也難得顧到自己等人。中年男人想著,仿佛已經看到了已經忙的焦頭難額的呂家人。哎,希望自己等人不要卷入這無謂的紛爭中,不然後果仍舊不是自己等人能承受的。
“哎!”中年男人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內心也變得沉重了不少。
一行人,即興而來,卻懷著沉重的忐忑的心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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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壯在墜落之後,就感覺狠狠的砸在一塊柔軟的事物上,緊接而來的是一股龐大的震蕩,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在瞬息間便不省人事。
天空下起了細細的小雨,潮濕的氣息在凸出的石崖上,凝結成小小的水珠。雨越下越大,水珠越結越多,慢慢的隨著石崖的縫隙形成涓涓細流。冰冷的水滴,啪啪的滴在人的頭頂臉上,結成冰淩寒霜。
“呼,好冷。”一直昏迷的王壯也被這冰寒的水滴給凍醒,十分吃力的從地上撐起上身,打量著四周。
地方很大,全都是蜿蜒起伏的岩石和溝壑。四周全是光禿禿的石壁,陡峭的石壁上布滿了苔蘚一類的植物,翠綠的顏色在灰黑的石壁暉映下,呈現出一種墨黑的顏色,好像是死人幹枯腐爛的皮膚,在空氣中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
頭頂上全是像棉花團一樣的浮雲,銀線般的雨滴隨著風,斜斜的落下。卻在離地麵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又化成了潮濕的水汽,慢慢的凝結依附在那些墨綠的苔蘚上。那些苔蘚在水汽的侵染下,冒著白色的氣體,表麵全是白色的冷霜。
王壯用手去接了一滴,那些還在下落的冰水。頓時覺得整個手掌都被凍得發麻,刺骨的冰寒好像都快凍到人的骨子裏。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讓還頭腦依然發痛的王壯,更加覺得頭暈腦脹。
冰冷的寒氣隨著水的越積越多,空氣也越來越冰寒,王壯覺得自己都被凍僵了,衣服上也全都被凝結的冰霜覆蓋,僵硬的布料緊貼著身體,十分的難受。那股寒氣好像融入了自己的五髒六腑,呼出的空氣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能這麼下去了,要不然自己遲早要凍餓而死。”一邊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王壯一邊打量著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以暫時容身的地方。
情況十分不樂觀,除了大腿的骨裂之外,體內的髒器幾乎都已經被掉下來的反震力震傷。胸口的肋骨也斷了好幾根,不知道有沒有刺到體內的器官。全身的狀況都快讓王壯絕望,不知道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是否能撐過下一刻鍾。
如果命運如此,卻為什麼還要給我選擇的機會?
如果我選擇了錯錯誤的方向,希望上天不要嘲笑一個平凡人的愚蠢…………
扶著劇烈刺痛的胸口,王壯吃力的站起身子,靠在身後的石壁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那劇烈的疼痛像是一把鋸刀,在小鬼猙獰的叫囂下,狠狠的分割身體的每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