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劉凱坐在飛艇上，低頭默默地念叨著。
他至今仍舊有些難以接受這件事，對麵那個叫茉莉的小姑娘的氣場實在太足了，種種話語振聾發聵，引經據典，把劉凱辯得無法開口。
“你沒事吧？”王星織走過來，對著劉凱問道。
“我沒事，阿織姐，我想一個人靜靜。”劉凱抬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你....好吧，你先靜靜。”王星織歎了口氣，拍了拍劉凱的肩膀，走到一邊坐下。
這是劉凱的第一次失敗。
劉凱自幼喪父，是母親把他拉扯大的，他還記得自己展示出水係法師天賦時，母親那撿到寶的眼神——就好像在昨天一般。
之後他在母親的安排下，每日拚命苦讀，刻苦修煉，參加了無數的少兒水係比賽，青年水係比賽，飛車廠法師亂鬥賽，他從來都是以傲人的成績取得勝利。
母親對他說，勝利是正常的，失敗是可恥的。劉凱一直把這話記在心頭。
可是如今，他失敗了，他覺得自己無比的可恥，仿佛每一個毛孔中都在出肮髒的黑水，黑水上有無數的醜陋的麵容，在嘲笑他，在責罵他，那些麵容齊聲低語著一個聲音——“失敗者！”
劉凱恍惚間回到了家中，趙佳剛剛起床，正坐在桌前吃著飯。她昨晚又通宵打了麻將。
屋子裏亮著燈，卻在劉凱走進來時忽閃了幾下。
看著劉凱低頭喪氣的走進門，趙佳把眉毛一豎，張嘴罵道：“怎麼？輸了？！你這不學好的兔崽子，我平常讓你多學點多學點你不聽，現在喪著一張臉有什麼用！一千金幣呀！一千金幣！就因為你輸了，少了一千金幣的收入啊！”
劉凱不理她，隻是默默坐在桌前，趙佳卻把飯碗朝地上一摔，站起身指著劉凱鼻子罵道：“你還有臉吃飯了？！你配吃這個飯嗎！給我站到屋外，捧著《水係法典》讀上十遍！”
“媽。”劉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說道，他隻覺得周圍的光亮似乎在抵禦著其外邊黑暗的入侵，但是成效甚微，黑暗已經鑽進了他的身體，正啃食著他的內髒，並馬上就要——滿溢出來。
“你從小就教育我，不能輸，一定要贏，導致我還以為輸了會世界毀滅似得。”劉凱笑了笑，他伸出手，落在地上的飯碗碎片緩緩的彙聚起來，又變成一個新的飯碗，飛到了桌上。
“可是，你看，我輸了，天空之城仍在天空漂浮，群星依舊閃耀，太陽還在空中——哦，不對，太陽落山了，要到明天才會重新出現在空中。”劉凱說著笑了笑，似乎頗為自己的所說的俏皮話感到有趣，“看來，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怎麼？跟我在這使性子呢！我可是你媽！”趙佳見劉凱不聽自己的話，一邊跳腳一邊叫喊道。
“是啊，你是我媽。”劉凱抬起頭，看著趙佳憤怒的臉龐，他冰冷的目光讓趙佳的動作一滯。然後，劉凱又突然一笑，說道：“可是，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燈，突然熄滅了，黑暗猶如一雙巨手，擁抱住了劉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