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能看到我,證明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我沒有接到對付你的命令,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但也絕對不允許你再這麼對我無禮。”那黑影猛抬頭,撩起頭發,雙眸中射出一股精光,整個人瞬間充滿殺伐之氣。
“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傷害我。”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直視著它的雙眸,低聲但堅定地說:“我不會坐視你們的殺戮,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再輕易殺掉一個人。”
“哼,他們也配稱人?他們連下地獄做鬼的資格都沒有。”那黑影也冷酷地看著我,略帶挑釁地說:“你大可以嚐試一下,但是,我希望你還是放棄,你不懂人心的險惡,救人恐怕會反被人噬。”說罷,黑影突然向後躍起,輕飄飄地站到了走廊的窗台上,再一個後退,從窗子鑽出去,如同煙霧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鵑在我身後,輕聲問道:“旭哥,你為什麼不追?”
我搖搖頭,其實,追不追的,有什麼意義?它不會收手的,這就給我提供了查明真相的機會,若是追出去,殺掉它,很可能會再出現一隻鬼,而我卻要從頭再找,所以,留下它,也許會更快地帶我迫近真相。
此時,急救室內外已經哭聲一片了,這個曾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超級富豪的突然死掉,那些依附在他身上的跟隨者們,無疑如同天塌了一般,當然了,肯定也會有暗暗開心的人,但是,就如同當初必須依靠他生存一樣,野心家在自己的主子倒掉之後,基本都不會有力挽狂瀾的機會和能力。
我走過去,靜靜地看著眾人勸解那位少婦,攙扶著她離開急救室,而死去的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工人們過來將自己推進停屍房。按理說,人死不過是進入下一個輪回,此時地獄之門已經打開,他也許能有機會返回來看看自己的身後事,然而,我沒有看到任何鬼影,哪怕是微弱至極的一縷魂魄,或許,它還在尋找?
很快,工人們上來,將死者推走,我想要跟上去,幾個工人都扭頭嚴厲地阻止了我,我還算識時務,明白這麼跟著去停屍房,是不現實的,但是,停屍房內,或許真有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想了想,我來到了醫生辦公室,想找急救車上的那位醫生幫幫忙,正要敲門,突然聽到室內傳來低低的調笑聲,再仔細聽,無疑是一男一女,正在卿卿我我,若是剛才救護車上的醫生,那這女人是誰呢?我突然想到了車上的那個電話,莫非,電話中的女子在室內?我的頭腦掀起了一陣風暴,容不得斟酌,我一揮手,輕施法術,門無聲地開了。
我回身阻止住杜鵑,自己一個人輕輕推開門,邁進了房間,室內很狹小,隻有四張桌子,裏麵是一張夜班休息的床,那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糾纏,女人輕笑著阻止:“你小心點兒,有人進來就麻煩了。”
男人喘著粗氣,一邊撕扯女人的衣服,一邊說:“不怕。”
“真不怕?”女人聲音柔媚,和電話中的聲音果然是一個人。
“不怕。”男人已經將女人的衣服掀起,正俯下身子親吻,女人摟住男人,輕笑著說:“你老婆來了也不怕?”
男人的身體明顯一頓,看來,他還是怕的。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起來,穿上衣服說話。”
男人身體猛然僵住了,而女人則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一把捂住了嘴,直直地瞪著我。
男人回過身,果然是救護車上的醫生,他狼狽不堪地拎著褲子,想要提起來,一邊不知所措地轉著圈,一邊問:“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退後一步,坐到桌子上,輕聲說:“噓,別出聲,我隻問你兩個問題。”
“你問你問。”男人一邊狼狽地提褲子,一邊點頭。
“最近連續死的這幾個人,都是誰,都是什麼症狀,停在哪裏?”我說是隻問兩個問題,不過,這種時候,我是不會言而有信的,此時不問,提上褲子,他未必就肯老實回答了。
“都是柏樹街的上層人,兩個老總,一個廳長。”醫生根本沒聽清我說的隻問兩個問題,接連不斷地回答:“他們都是心腦血管症狀,或者腦出血,或者心梗猝死。現在都停在地下室的停屍房內。”
“我要進停屍房看看,你帶我去。”我說。
“啊?”醫生可憐巴巴地轉頭看看那個女人,又回過頭哀求地看著我:“我們不讓離崗的,何況,我也進不去停屍房啊。”
“那好,給我兩套白大褂,畫一張停屍房的地圖給我。”我要求到。
“好好。”男人豈能不答應?馬上伏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地畫了一張圖,怕我走錯,還特別標注了每一段路大約多少米,每個拐彎處有什麼標誌,然後,從衣架上摘下兩套白大褂,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