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伏氏集團,孟麗又告訴了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柏樹街整個街區都空了,那個少年和少女已經回到學校食堂來找我們,家裏十分齊整,但人卻都沒了。
“楊光和杜鵑她們發現什麼沒有?”我問孟麗。
“沒有,裴教授的所有住所和辦公室都翻遍了,什麼都沒發現。”孟麗擔心地說:“旭哥,你說裴教授會不會進了地府,然後又回來把東西拿走了?”
我搖搖頭,又沉默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整件事,看起來撲朔迷離,牽扯眾多,最關鍵的是,我們不知道地府內到底分成幾派,彼此的觀念的差異,更不知道有哪些在陽間找到了代理人。
孟麗也沉默了,電話中,隻聽到她的呼吸,半晌,她突然低聲說:“旭哥,我隻希望你平安的。”
我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是的,我最在意的,還是孟麗,她低柔而關切的一句話,就讓我要哭出來一般。但是在電話裏,我還是裝作十分頑強十分大咧咧的樣子,嗬嗬笑著,說:“放心,我還能有事?”
其實,掛了電話我就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呢?說句喜歡,就那麼為難嗎?
李凡在廠區大門前搜尋著印跡,而李平倚靠在車前,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四處觀望,然而,當我走回到車前,他卻輕聲說:“旭哥,廠區裏麵的樓上,有兩個人在觀察我們。”我回頭仰望著那座主體樓,樓高十一層,距離大門約有二百米左右,門前停了幾輛車,樓內顯然有人在辦公,李平的觀察望遠能力超乎想象,所以,他說有人在觀察我們,那就肯定不會錯。
正在這時,樓內匆忙走出十餘人,上了三輛轎車,疾馳而去,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車內有兩個人頗為用心地凝視著我們。
“走吧。”我招呼李凡和李平,並首先跳上了車。
“旭哥,我們不再查一查了?”李凡奇怪地問我。
“樓上那兩個人還在嗎?”我一邊開車,一邊問李平。
“還在。”李平回頭看了一眼,說:“但現在往下走了。”
“那就對了,這十多個人,肯定是針對咱們的,我想,一會兒咱們就能看到他們了。”我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李平和李凡都在追問。
“如果不是針對我們的,那麼經過咱們身邊,最起碼應該會有人問一聲咱們的來意。”我一邊解釋,一邊將車開的飛快,忽然,路邊出現了一條歪歪扭扭的林間小路,我一打方向盤,將車開進樹林,走了數百米,挑兩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將車停靠在中間,然後招呼李平和李凡下車,徒步往回走。
“旭哥,我們去哪兒?”李平是個頗為墨跡的人,雖然他的望遠能力很強,但十萬個為什麼的能力同樣強。所以,我隻是笑一笑,並不回答。
在樹林中,我們沿著大路的方向向前走著,走了足足有三五公裏,前麵公路上傳來細微的交談聲,我們三人俯下身子,小心地向前走,隻見公路邊上,兩輛車一左一右停著,將公路完全堵住,這個位置離伏氏集團已經有近十公裏了,一側是小山,一側是大河,前麵公路突然拐了個彎,公路下麵出現一堵斷崖,在這裏製造一起車禍,應該是十分容易。剛才過來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很吉祥,現在看來,我的預感還是滿準的。
李平脾氣也挺暴躁,見此情景,就要衝出去,我一把摁住他,示意他耐心等待,果然,又過了一個時辰,兩輛車上下來了幾個人,沒錯,正是伏氏集團剛出來的那些人,其中一個人打了個電話,隻聽得一聲轟鳴,在我們對麵的公路下麵,另一輛車呼的躥上來,拐頭向集團方向飛馳而去,大約半小時後,那車又呼嘯著回來了,三輛車頭碰頭靠在一起,十餘人都下了車,湊在一起緊張地商量著什麼。
“行了,出去。”我一拍李平的肩膀,首先站了起來,走出樹林。
那十餘人見到我們三個,明顯一愣,待辨認出是我們之後,馬上圍了過來,有一個人還急忙跑到我們藏身的樹林裏去查看一番。
我站定,看著對麵領頭的人,說道:“咱們彼此都心知肚明,說罷,你們想怎麼辦?”
那領頭的四十開外,麵目粗糙,雖然穿著名牌服裝,但形容猥瑣,活脫脫一個暴發戶的樣子,他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說……說什麼,我……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