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我突然大喊。
小偉的家人都迷惑地扭頭看我,兄弟們也都有些茫然,但是長期的默契和訓練,使大家馬上反應過來,走在最後麵的是江雪和杜鵑兩姐妹,聽我如此一喊,簡直是本能反應一樣,迅速回身將倉庫門關閉起來。
現在,倉庫內除了兄弟們,隻有小偉的家人,那個老者跪在小偉消失的地方,猶在痛哭,而幾個青年伸手去拉他起來,其中一人還在憤憤地說:“他都成鬼了,你還哭什麼哭?”
更多的小偉的親屬們聚成團,驚慌地看著我們,關閉倉庫大門這個舉動,讓他們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恐懼。
我掃視著他們,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親屬,這兩天,除了小偉的親戚進進出出顯得頗為忙碌外,其他幾個兄弟的父母都在小郭父母的陪同下,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神情,而且據孟麗說,小郭父母已經現身說法,其他幾位家長也慢慢明白並接受了現實。
隻有小偉的親屬們,來勢洶洶,表現十分奇怪,最奇怪的是,這其中,並沒有小偉的父母,剛才拋灑驅鬼水的,是小偉的爺爺,老人一貫沉默,天知道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走過去,默默地單膝跪在老人麵前,老人猛地收住哭聲,疑懼地看著我。
“爺爺,怪我沒有告訴您真相。”我看著老人說。
“你還我孫子。”老人猛地撲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脖領,我突然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個老人手勁極大,而且很顯然練過功夫,之前的沉默無非是障眼法,可笑的是我竟然覺得這個老人可憐,想要真誠地向老人表示歉意,取得老人的諒解,最關鍵的是,想辦法讓小偉的家人答應不四處傳揚生活中有鬼的消息,所以我才急忙要求關上門,盡量在門裏把事情解決。
我太自信了,所以,遇到什麼險情,都是我活該。
老人左手抓住我的衣領,右手突然伸出,一柄閃著藍光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猛地向我的腹部刺來,電光火石之間,我急忙沉肩卸肘,一手捉住老人的左手,另一手五指張開,正擋在匕首前麵,那匕首似乎獰笑著正中我的手心。
看來,我的手恐怕是保不住了,我苦笑著一閉眼,另一隻手想要發力,卻突然聽到叮的一聲,隻見我和老者之間五光突現,那匕首似乎是刺中了某個金屬器物,叮的一聲之後,突然碎裂成片,老者驚訝地叫了一聲,身子一僵,我的另一隻手已經發力,猛地捉住老者的手肘,輕輕一扭,以為老者的手肘必脫臼無疑,哪知老者一擊不中,馬上揉身後退,我急忙捉住他的胳膊,那胳膊滑溜溜如同一條魚,險些脫手而出,幸好我的反應快,急忙一探身,再次捉住老人的手肘。
“哈哈哈,王旭,你竟然有太歲石,我小瞧你了。”老人不再後退,五指張開,指甲驟然變長,手心隱隱透出一股腥臭之氣,而他的麵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漆黑,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瞬間變成了青麵獠牙的夜叉。
肚皮等人本來以為我在和老人解釋,直到老人向後退去,才發現不對,還是陳數的耳朵好使,老者的匕首斷裂的聲音,也沒躲過他的耳朵,所以第一個出手,手中的鐵棍劈頭就向老者打來。
就在此時,室內那二十來位小偉的親戚,竟然全部變成了夜叉,一個個黑瘦矯健,縱越飛行,身手十分了得,各盯著一個兄弟,上來就下死手,兄弟們猝不及防之下,險些都著了道。一時間,倉庫內乒乒乓乓金屬交鳴之聲此起彼伏,人數上,我的兄弟們無疑占了上風,但真正單打獨鬥能對付夜叉的,恐怕也就是十餘個兄弟,所以,一時間,也無法占得上風,好在陳數的這些小弟們,經過這些天的訓練,陣法已經日益熟練,配合得也十分默契,六個兄弟組成一個小陣,六個小陣組成一個大陣,盤旋往來,封住了一隻隻夜叉,慢慢的,陣法的威力都發揮出來,室內竟然似乎彌漫著一張大網,這二十餘隻夜叉在網上掙紮衝突,卻絕沒有脫身的可能了。
那化身為老者的夜叉,本來單獨對付我,但陳數衝上來之後,二小揮舞著大斧也衝了過來,這隻夜叉瞬間就落了下風,勉強支撐了幾分鍾,二小一聲大喊,巨斧發出呼嘯聲猛地斫過去,夜叉慘叫一聲,從肩到胯,被劈成了兩半。
領頭的夜叉一死,其餘夜叉鬥誌銳減,不消片刻,就被誅殺淨盡。
我本想捉住一隻兩隻的,細細盤問一番,既然這些夜叉裝扮成小偉的親戚模樣,那小偉的親戚們去哪兒了?遇害了不成?特別是小偉的父母,又該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