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司馬曜,由心好歹是看了眼恒玄,但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自顧自對著司馬曜說:“先前一路追殺你的傀儡怨,都是太後賈南風派出來的?”
司馬曜對著由心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於吉?”
“於吉……?”司馬曜微蹙起眉宇,表示對這個名字毫無記憶。
看司馬曜的樣子不像是在隱瞞自己,由心將於吉黑袍的樣貌大致描述了一遍:“那人身穿黑袍,看不清身型和臉,就連那聲音都半男不女。”
因為司馬曜和由心都無視了自己,往嘴裏不停塞著糕餅的恒玄突然喊道:“我、我知道!”
恒玄這麼一喊,兩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恒玄得意的大喝了一口茶咽下糕餅後,含糊不清道:“我以前聽恒府安插到宮裏的一個細作說過,賈南風這老妖婆總是神神叨叨,有段時間就會支開所有宮人,獨自在她的宮殿裏。她無意中看到過你說的這個黑袍人,隻不過後來這細作就沒了聯絡,我看八成是死了。再後來也沒別的什麼細作提起過,我就沒留心,還以為是賈南風豢養的麵首奸夫呢。”
對於恒玄的話,司馬曜倒是一臉震驚的模樣。他在宮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居然對這黑袍人一無所知?
“賈南風不過一個婦道人家,沒有靈力也不懂法術,根本操縱不了傀儡怨。”由心倒也不隱瞞,直接解釋道:“是那個黑袍人,他在幫賈南風。你們想要除掉賈南風,必須先除掉於吉。”
聽到由心這番話,看似一事無成在把茗茶當水喝的恒玄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他擱下茶盞後笑盈盈看向由心:“我的影子衛來報,你與這於吉似乎有私仇?你是真的想幫曜奪回大權,還是想借我們的手替你殺了於吉?”
麵對恒玄的挑釁質問,由心不慌不忙的扯出一道笑容,她對上恒玄的視線站起身,那姿容氣勢說是可以母儀天下也不為過。
“沒錯,就是想利用你們替我鏟除於吉。你們不計前嫌邀我來,不也是想借著我的手扳倒賈南風嗎?”
說罷,由心將視線往司馬曜那望去,雖帶著笑意,但明顯與當初已然不同:“這交易是做是不做?我不需要天下為聘,我隻有報酬。這報酬便是於吉的項上人頭。”
“天、天下為聘?!”恒玄大喊道:“曜,你瘋了?!”
本以為司馬曜會對由心動怒,但沒有想到他隻是嘴角一揚,笑道:“好。”
很快的,恒玄也明白了過來。
大家都是深宮或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又怎麼不懂利弊。如果在這個時候談及私人情感那又如何,並不能增加絲毫的信任。因為所謂的感情,早晚會破裂啊。能彼此信任的唯一方式,那就是大家有共同的目的。
還真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恒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由心和司馬曜。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這樣了呢。他們之間的那道裂痕,真的還能像司馬曜期待的那樣去修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