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曜的臉色一青。他知道,由心在暗指當年他想奪走玉石那件事。
可是……他又能對由心辯解說些什麼?
說當時他隻是想從恒玄手中保護她?說他當時自覺自己時日無多,隻是想讓她忘記他?
太可笑了。
“司馬曜,你告訴我,你以自身鮮血喂養我體內蠱蟲,到底是什麼目的,告訴我!”
“由心,你那麼聰明,難道猜不到?”
由心瞳孔不由自主放大,滿是驚恐。果然嗎。果然是想對嗣九重和秦國做什麼?!
由心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掙紮。隻見司馬曜伸出纖細的食指,在由心的紅唇上緩緩劃過。
那一天他看到了。
看到了由心和嗣九重相擁相吻。
那一天他也聽到了。
聽到了由心對嗣九重說的話。
嗣九重再厲害,也不過普通人,最終難逃生老病死。所以她是想與嗣九重同穴而死嗎。
他以為自己可以抑製住內心的瘋狂,可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每一天每一天他都嫉妒嗣九重嫉妒得發狂。
司馬曜壓住由心,低頭想要去吻由心,眼看那美人近在咫尺間,脖頸間卻感受到一絲冰冷。忘川已經抵在了他脖間。
“由心,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傷我?”
由心喘著氣,那好不容易因為自己疼痛而暫且麻木的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每說一句話,都極其費力。
“你休想對我做什麼,忘川上麵掛著莫失莫忘。隻要我幅度一大,九重就會有感知。”
“是啊,所以你想讓嗣九重衝進來,看到你我這幅模樣?你要怎麼解釋,告訴他你中了蠱毒?讓他自責因為玉璽的事害你變成這樣?”
看著司馬曜似笑非笑的臉,由心越發覺得厭惡起來。
“你真讓我作嘔。”
“可這樣讓你作嘔的我,你曾經也深深深愛過,你忘了嗎。”
司馬曜話音剛落,由心緊握匕首的手已經朝著自己白嫩的脖頸處刺去。
司馬曜臉色一邊,連忙赤手去握。他的手瞬間被忘川劃傷。
“你瘋了?!”司馬曜嘶吼道。
“嗬,我殺不了你,我殺我自己還不行?你休想利用我傷害九重。司馬曜,你不能殺我對吧。你還覬覦我的玉石,因為你怕死啊。這長生不老的百年裏,我還沒嚐試過砍下自己頭顱後會不會死呢。哈哈,反正早晚都是死,我不怕。”
司馬曜神情複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看了由心好久,直到由心體內的蠱蟲嗅到他血的味道,害得由心視線漸漸模糊,他都沒有回答。為什麼他和由心,會走到這一步。可這一切,明明都是他期盼的不是嗎。
她用理智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再碰我。司馬曜,你讓我覺得惡心。”
在確定由心已經處於朦朦朧朧狀態後,司馬曜才麵無表情的將忘川從由心手中抽走。他那被忘川劃傷的手緊握成拳,力道加重之下,鮮血流的越發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