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鐵慈連同百萬修士心中都自語了一句。問話的修士鐵慈還有印象,七日前他初入夜露會,曾扯過一個修士的衣服擦拭墨盒,問話的修士就是七日前那個拭墨女修。
女修拾起地上的指骨,端著墨盒走到了鐵慈身前,將指骨血盒遞了過去。
鐵慈打量了一番拭墨女修,四周血腥味還未散去,夜空裏通天修士仍舊駐留,而自己也在百萬修士眼裏也是修為不可測了吧。此情此景之下,她仍是問了出來。
拭墨女修,膽魄也是超絕。
伸手從女修手中接過指骨,沾了沾血盒裏鮮血,鐵慈轉身盯著一塊巨石看了一會兒,忽然提筆寫下一行字。
“它將會是一朵永遠都不凋零的花。”離得近的修士念了出來,百萬修士都是一愣,這世間誰能說出永遠,黑袍到底是怎樣的來頭,為何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這般獨特而魅力無雙。
拭墨女修看了看鐵慈,忽然問道:“永遠是多遠?”
百萬修士連同夜空裏無數通天修士都將眸光投向鐵慈,他們心中驚異而好奇,他留筆寫下永遠,那他認知裏,永遠是多遠?
掃了一眼拭墨女修,鐵慈提筆在巨石上寫下五個字。百萬修士怔了一怔,轉而如同烈火灼燒,心中莫名沸騰如煮海。
不敗即永遠!
不敗即永遠!
不敗即永遠!
他竟絕豔至此,說出不敗即永遠。此刻,這襲黑袍豪情與膽魄,自負席卷強悍,綻放無限風姿。
虯髯修士忽的眉頭皺了一皺,他聽過這句話,他一定聽過這句話。隻是,我在哪裏聽過?這種似曾相識的膽魄,無與倫比的豪情。
拭墨女修驀然脫口而出:“黑袍二字,已是席卷無限風姿。這襲黑袍包裹下的那具身體,又該是怎樣的光芒萬丈。當有一天他脫下黑袍,露出真容。人世間,是否會有那麼一雙清眸,可以承載他絕世無雙的魅力。”
鐵慈掃了拭墨女修一眼,轉而化作一道流光從容而去。
百萬修士連同無盡夜空裏無數通天修士,無人注意到鐵慈離去,卻詭異的被拭墨女修這句話驚住了。夜露會靜了三靜,然後刹那喧囂起來。
一夜成名!
一夜成名!
一夜成名!
夜露會上,拭墨女修僅僅對鐵慈一句無意評述,一夜成名,僅僅隻是一句。
黑袍二字,已是盡攬無限風姿。這襲黑袍包裹下的那具身體,又該是怎樣的光芒萬丈。當有一天他脫下黑袍,露出真容。人世間,是否會有那麼一雙清眸,可以承載他絕世無雙的魅力。
這一夜,終將在百萬修士記憶中永存。
夜露會上兩次驚鴻一現,用傳奇鑄就傳奇,綻放無雙魅力。黑袍,已是獨立天地,寂寞了人間。
而拭墨女修僅僅因為對他無意的一句評述,一夜成名。萬千修士心中嫉妒,萬千修士心中憤恨,萬千修士修士心中悔恨。
如果,僅僅是如果,那時說出這句話的是我,那該有多好!
聰慧修士看了看拭墨女修,撿起地上的指骨放在血盒裏。同一場蓋世風景裏,他丟了一根指骨,而她一夜成名,他們各自留下得失不同的紀念。接著他身上真元鼓動,轉眼間禦空而去。
虯髯修士掃了女修一眼,轉而禦空而去。
拭墨女修看著鐵慈離去的方向怔了一怔,低聲自語了一句:“我因對你的一句話,一夜成名。原來,你真的絕豔至此。”說罷,她禦風而起,破空而去。
無數通天修士一揮袍袖,就此隱沒。
百萬修士沉默了片刻,然後無數流光刹那騰起。轉眼之間夜露會上空蕩而寂寥。
天色發白,一抹清輝穿越千萬裏雲層,投在了夜露會上的巨石之上,映著五個字綻放無比神秘的氣息。
不敗即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