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出地下室(1 / 2)

這是什麼地方?我睜開了雙眼,迷茫地打量著四周。頭暈暈的,身上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好不容易適應了眼前刺眼的光線,這才注意到我仰麵躺在一個小小的密閉房間內。在我頭上,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吊在半空中,在簡陋的密室四壁牆上塗著的石灰反射下,顯得那麼刺眼。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電光火石間,村長和那幾個跟班獰笑著的醜臉從腦海中迸閃而出,我心中突然一緊,一陣冷汗從背心裏嗖地一下直冒出來:難道我被村長他們弄死了?這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不對,自小從大人嘴裏聽到的各種有關陰司的描繪,絕不是我眼前見到的這樣子。身上傷口的疼痛,提醒我還活著。

我艱難地側轉頭,這才看清這密室內,除了我身下躺著的一張小小的行軍床,牆角處還有一隻白色的抽水馬桶。

咦!這一切怎麼象我家的那個儲藏室?我揉了揉眼,呆呆地看著那隻抽水馬桶,過了一會我更確信了,沒錯,這裏正是我家地下的儲藏室。平時這儲藏室堆滿了雜物,那隻抽水馬桶就是房間重新裝修後換下來的,由於它完好無損,一向節儉的老媽沒舍得扔掉,就放在了儲藏室中。

回想起我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村長那威脅要致我於死地的話讓我不寒而栗。我知道村長並非單純地恐嚇我,因為我小時就聽說了村子上很久以前就有這條族規:但凡墨家子弟,若做出傷風敗俗或危害村子上人的事,村長就有權按族規處死那人。

我不禁心中後怕了起來,陣陣悔意襲上我心。要是我沒有發現村上製藥的秘密,或許我現在正和同學在哪個風景名勝地遊玩著呢!

我為什麼要告發自己的親生父母和整個村子上的人?想到父母從小對我的關愛以及我們墨家村上孝順長輩的族風,我不由得臉上發燙,內心揪心地疼。把親生父母送進監牢?我真是禽獸不如。

可是,父母從小教我要做個有正義感的人,這觀念對我已經根深蒂固。我無法容忍村子上的人、包括我父母昧著良心坑害世人,更不願自己也被他們拉下水,我要離開這裏,舉報他們。

想到這裏,剛欲從床上爬起,左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我低頭一瞧,頓時震驚了,我左手腕上竟然鎖著一根粗大的鐵鏈。

短暫的恐懼之後,我迅速冷靜了下來。我明白了,定是我父母苦苦哀求,村長這才放過我,帶人把我暴打一頓後,把我關在了自己家的地下室中。

那一瞬間,我從小就形成的良好人生價值觀幾乎快崩潰了,我恨村長、甚至恨父母和村子裏所有人。我決定了,我要想法逃出這個密室,揭發他們的罪行。

我冷靜了下來,打量著自家的這個很少進入的地下密室。儲藏室內的雜物早已清理一空,除了這張小小的床和那個廢棄的抽水馬桶外,隻有頂上那盞昏黃的燈始終亮著。身上的傷痛和手腕上的鐵鎖,提醒著我已經被村長和父母囚禁。

咦,那是什麼?眼睛已經適應了室內光線的我,視線定格在了燈泡後麵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上。我敢確定,不到三秒鍾時間,我已經認定了,那個小東西是一隻微型無線監控探頭。

我被監控了,失去自由的我,在那一刻竟然沒有感到恐懼,相反是出奇的冷靜。胡思亂想了許多逃出生天的方案,可手腕上鐵鏈的存在,一次次否定了我那近乎天真的想法。

鐵門上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我抑製住內心的悲傷、憤怒和恐懼,盡量不讓淚水從眼角流淌出來。

門開了,又傳來了一下門關上的‘哐當’聲,一陣細碎的聲音過後,傳來了一聲我熟悉的歎氣聲。

一隻溫暖卻略顯粗糙的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感覺告訴我,那正是我的母親。我頓時失去了冷靜,睜開眼對著母親吼道:“媽媽,你們為什麼要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們親生的兒子!”

母親見我醒了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隨即又流露出了更多的恐懼。她瞄了一眼那個攝像頭,壓低聲音道:“噓!小浞,你小聲些!你這個樣子,媽媽都快急死了。孩子,媽媽求求你,村子裏的秘密,你隻當從沒發現過好嗎?”

我看到媽媽那害怕的樣子,心中一軟,不再言語,隻是倔強地轉過了頭。媽媽抽泣道:“小浞,爸媽也是沒辦法,為了生活變得好起來,為了供你上大學,這才瞞著你做起了這傷天害理的事。可是,爸媽已經錯了,沒有回頭路了。爸媽最痛心的,就是不忍見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