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悠了一下午,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摸著口袋裏最後五百元錢,在這已經熟悉的異鄉街頭,我突然感覺好惆悵,十分的疲憊。
路燈亮了起來,山城的夜色分外迷人,比白天更多了幾分都市的味道。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從我麵前輕輕地飄過,身上的香水味兒讓本已疲憊的我一下子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裙袂飄飄,一頭烏黑的秀發在夜風中輕輕飄拂,我張大了口,渾身燥熱,視線從那女子的身上再也挪不開來。
那女子飄飄悠悠地走入了街對麵一家燈火輝煌的大廳內,我這才注意到,那偌大的霓虹招牌上幾個彩色的字“金帝酒吧”分外具有誘-惑力。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別擋在麵前,我可還要做生意啊!”,一個不大友好的女人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那美女看,竟然站在一家小副食店門口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連忙賠著笑臉,對櫃台後坐著的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點了點頭:“大姐,請問一下這家酒吧什麼時候開始營業?”
那胖女人不屑地道:“你沒看到天已經暗了嗎?酒吧已經開始了,一會那門口就站滿了袒胸露肩的妖精了。你們男人啊,見到這種地方就一個個都色-迷迷的!”
我並不搭理那個胖女人,心中盤算著準備進入這酒吧看看剛才那位天仙一般的美女。可是,看到這金壁輝煌的門麵,我心中直打鼓,不知道自己口袋中那最後五百元錢還夠不夠用。
“你趕緊離開吧,擋在這兒,誰來買我的煙酒啊?”,胖女人不耐煩地吼道。
我暗暗下了決心,反正我不愁食宿,一咬牙,決定把這最後五百元錢甩在酒吧中,隻為了與那美貌女子的邂逅。
我掃視了一下那胖女人的煙酒櫃,目光迅速鎖定在了一瓶礦泉水上,因為插在口袋中的手指明確地告訴我,我兜裏還有兩個鋼鏰兒。
我摸出那兩個硬幣,對著胖女人淡淡地道:“大姐,給我來一瓶礦泉水!”
那胖女人看到我扔在玻璃櫃台上的兩個有些發黑的硬幣,輕蔑地哼了一下,抓起櫃台上的蒼蠅拍,很不屑地把那兩個硬幣掃入了下麵的抽屜中。
我抓起礦泉水,趕緊轉過一個角落,避開那胖女人近乎侮辱我的視線。整了整身上的衣衫,雖然那不是我以前喜歡穿的名牌,可也總算走得出去。
瞅見四下無人,我擰開了礦泉水瓶,猛喝了一口,然後一手抓瓶,攤開另一隻手,在五指並攏的掌心裏倒了些水。
要進入這種高檔的娛樂場所又不失麵子,我這殺馬特發型肯定會丟死人。不一會,我就很滿意我現在的造型了,而礦泉水瓶中也少了一小半,全給我抹在頭發上了。
夏夜的風,依然是那麼燥熱,所以我並不擔心頭發上的水會滴下來。伸手一抹頭發,已經讓晚風吹幹了,而且頭發已經服帖,不再象鳥窩一樣堆在我的頭上。
眼見四下無人,我迅速地把礦泉水瓶扔進了人行道後麵的草叢中。剛鬆了一口氣,瞥見不遠處那隻張大了口的無蓋垃圾箱,我不由得一陣臉紅。不一會,我便恢複了鎮定,因為我給自己找了個充足的理由:要不是哥落難,我至於那麼沒有素質嗎?
深呼吸了一下,我挺起腰杆,大搖大擺地向金帝酒吧的大門走去。果然如那胖女人所說,此刻金帝酒吧的大廳裏,紅色地毯的兩旁,已經分列了兩排身穿大紅短旗袍的美貌女子。
大學剛畢業回到老家時,喜歡玩的我經常進出各種高檔娛樂場所,從沒對兩旁夾道歡迎的禮儀小姐多看一眼,現在的我卻猶如餓狼一般,眼睛不斷地掃描著她們每個人。當然,風度我還是要的,仍然是昂著頭,挺胸從她們麵前經過,,而且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在掃視。
隨著那兩排禮儀小姐彎腰齊聲嗲嗲地道:“歡迎光臨!”聲,一位麵容清秀穿著白色襯衣、黑色套裙、別著胸卡的女子微笑著走到我麵前,柔聲道:“先生,您一共幾位?請問您訂座了沒有?”
雖然腰包很癟,我還是故作鎮定地淡淡地道:“沒有!我隻一個人,隨便給我找個散座吧!”
那領班職業性地微笑著道:“好的,先生,請跟我來!”
跟隨在她後麵,迅速用眼光掃了一下貼在牆上的價目表,當看到散座隻要二百元時,我心中一下子有了底。
酒吧內有些昏暗,但因為還沒到上市的時候,所以燈光相對來說開得較多。整個酒吧中,隻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個人,看樣子我來得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