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看戲的一群‘人’,此刻都露出了猙獰貪婪的神色,平伸雙手,伸出長長的指甲,逼向了我。圈子被壓縮得越來越小,王小姍急得擋在我前麵。可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這塊巨大的青石四周全是鬼,根本沒有前後左右之分了。
驚恐萬分的我,不住地念著佛號,祈禱金甲神將或是黑甲神將趕緊現身替我驅散這些鬼魂,可是不論我怎麼祈禱,壓根就不見他們的影子。我明白,那兩個神將其實是同一人,他們雖然隨著那朵黑色蓮花寓於我心中,但隻有危急時刻他們才會現身,根本不受我的支配。
現在眾鬼索命,這對我還不危急嗎?該死的神將,在這節骨眼上,不會是神遊天外了吧?我心中開始咒罵起神將,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群鬼,隻差嚇得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驚恐之極的我,看著王小姍不住圍著我前後左右擋著那些鬼,哀求他們放過我。可這些鬼哪肯聽她的?王小姍漸漸獨木難支。
神將還不出現,難道我今夜要死在這裏嗎?想到了那朵黑色-欲望之蓮,我突然想到了,每次有女鬼勾引我時,這神將就自然出現,阻止鬼邪親近我吸取我的陽氣。我急叫道:“小姍,你趕緊抱住我,做出勾引我的樣子!”
王小姍邊阻擋著群鬼,連吃驚地看著我。她有些氣急地道:“墨浞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是人,我是鬼,我要是上了你的身,你的陽氣就更低了,隻怕會死得更快。”
我來不及跟她解釋,一伸手直接摸向她的胸。隻是我的手還沒有碰到她,一陣劇痛便從我的手上傳了過來。我吃驚地發現,二牛雙眼呆滯卻一臉凶相地緊緊攥住了我的手腕。我動彈不得,隻看到被他長長的指甲扣著的地方,鮮血一滴滴正往下掉。
二牛貪婪地卷了卷他那黑色惡心的舌頭,直勾勾地看著我手上的鮮-血。我大叫道:“二牛,你放過我,我是墨浞啊,是那個從小跟在你後麵玩的墨浞。”
二牛根本不理睬我的話,砸巴著嘴,就想上來吸我的鮮-血。王小姍尖叫道:“小墨哥,沒用的。許多人死後,他的七魂六魄分散,是不會有感情和思想意識的,除非他心中有怨氣或者有什麼不了的心事,護住七魂六魄不散。現在的二牛,不是你以前見到的活人了,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在他眼裏,你隻是一個可供他吸血的活人。”
我心中大駭,手腕上的傷痛也越來越甚。我拚命地反抗,可始終無法擺脫二牛的指掐,就在我絕望之時,忽然一道金光迸出,二牛慘叫一聲,鬆開了我的手腕,一下子消失不見。
絕處逢生,我自是喜不自禁。可是我並沒有發現神將出現,四周也不見異樣,隻有幾張白紙散落在我腳前。
我陡然明白了,這是我在刑警隊配合調查後刑警隊給我開出的無罪證明。定是警察局的皇氣驅散了二牛的鬼魂,這才讓我逃過了一劫。
看到不住圍攏快要抓到我麵門的無數雙鬼手,我趕緊抓起地上的證明,把蓋有刑警隊公章的位置放在外麵,前後左右揮舞著。
果然,眾鬼魂給那幾張紙晃得倒退了幾步,一時不敢再近我的身。就連王小姍也是被我手中的紙逼得遠遠的,她對我叫喊道:“墨浞哥,謝謝你對我的幫助。現在你應該沒事了,你手中的紙不知是什麼,上麵皇氣很重,我也近不得你身。墨浞哥,我先走了,我受不了那股皇氣,你需要幫助時,我會再次出現的。墨浞哥,你也趕緊驅散他們回家過年吧!”
王小姍說完便即不見,眾鬼仍是不死心,雖然不敢近我身,卻也舍不得離去,仍是團團把我圍住。
這下我心中有數了,我不慌不忙地撿起背包,整頓停當後,辨認了一下方向,向著我的老家方向走去。我揮舞著手中的紙,邊走邊得意地道:“有種的你們上啊!死都死了,還不安分,這是要逼著我把你們魂魄打得再也不能超生嗎?”
眾鬼竟然仍是盯著我不肯撤去,我一邊罵著,一邊揮舞著紙。不料想腳下被一塊圓石一滑,我一個趔趄,揮舞著紙的右手啪地一下打在了一段鬆枝上。鬆針紮在我手上,火辣辣地疼,手中的紙一下子散了出去。
我心中大駭,看到我那張‘護身符’在寒風中如白色蝴蝶一樣翩翩起舞,我急得上躥下跳地想抓住它。
突然‘護身符’被風吹到了我麵前,我剛想躍起接住,突然腳踝一緊,我整個身子啪地一下,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山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