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麵無表情地停下了腳步。
而那交纏著的身影,不知道是因為聽到我打擾的腳步聲,他們難舍地分開。在錯開的身影後,剛剛還模糊著的身影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當然,哪怕是不清晰,我依然看得出來這個熱吻著的背影來自何方。換個不好聽的說法,估計化成了灰,我都還會記得他。記得,杜非白,
而另一個半躺在沙發上,眉目含羞,如同含苞待放的花兒一般的女人,正是陳茵。
而他們的前方,是尚未結束的燭光晚餐。甜香的氣息誘人,仿佛帶著戀愛的味道。是了呢,難怪剛剛的保鏢神色那麼奇怪,原來是因為女主人在場,我這種閑雜人等自然是不方便的……
若是換一個時機,我自然也想識相地離開這裏。可是今天,是真的不行。
我的雙手緊握成拳頭,麵無表情道:“杜非白,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談一下。”
杜非白微微嘶啞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說。”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眼神一直都停留在陳茵身上。
無形的難堪籠罩在身上,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緊抿著唇瓣:“能不能去書房說?”
陳茵卻是起身,語氣軟糯甜美:“非白,既然你今天不方便,那我們改天再約好了。我先走了哦,這次就不用你送了,可是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會這麼算了啊!”
滿滿的撒嬌語調,足夠我身上掉下一層雞皮疙瘩了。我第垂著眼瞼,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更是假裝感受不到心裏深處那微微抽痛的頻率。
陳茵踩著高跟鞋,如同女王般高傲地掠過了我的身邊。她的腳步有了一瞬的停頓,我清楚地聽到了她在我的耳邊說道:“沈曼,你比不過我的。就連我的一根手指頭,你都比不上。”
我沉默地聽著,不做任何的回應。她的裙擺擦過了我的小腿,揚長而去。
杜非白的目光,這才悠悠地落到了我的身上。他朝著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那動作,就好像我曾經見到過的,他招呼小乖的動作。
哦,我忘了說,小乖是他養的一隻薩摩耶。
可我別無選擇。我僵硬地邁開了步子,走向了杜非白的方向。隨著越發的走進,我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區別於往日的煙草香,是清新如海鹽的味道。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好像是說: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還挺應景的不是,我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然而就是這樣的笑容,好像也惹惱了杜非白。他的眼神銳利如箭,嗖嗖嗖地就要射過來了。
終於的,我聽到了他那施舍一般的聲音說道:“有事?”
杜非白的話就好像是瞬間把我拉回了現實,意識全都回到了腦海中。我抬眸,神色蒼白,語氣堅定:“關於傅博宇的事情,我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杜非白,你就直接告訴我,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杜非白挑眉,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冷哼了聲:“你是在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