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帶著難以言喻的心情送走的西蒙,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再麵對著他的時候,終究沒有了以往的隨和。
我暗暗下了決心,這個朋友不可交。
天色已晚,臨時換房不太安全。思來想去,我還在西蒙安排的酒店再多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的,我便收拾著東西準備退房。臉上的紅腫尚未完全消退,仍舊留著些許的痕跡。映在白皙的臉上,多少都有些不好看。
我抿著唇瓣,朝著鏡子辦了一個大大的鬼臉。鏡子裏頭的人兒也回了我一個一模一樣的鬼臉,搞笑之餘,讓我的心情稍微好上了幾分。
東西並不多,我草草地收進了行李箱。正拖著行李箱,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冷不丁地房門被敲響。
我還以為是客房的服務人員來得這麼快,我剛打上了服務鈴,他們後腳就出現了。然而當我打開了房門的時候,出現在麵前的人並非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那張精致如洋娃娃的臉,分明是悅雅兒。
我的臉上登時就沒有了表情,調起了滿身的戒備,雙手環胸冷冷地望著她。
悅雅兒卻是換了一個態度,顫巍巍地望著我,如同是受到了驚嚇的小媳婦。她咬著唇瓣,委委屈屈道:“沈曼,對不起呀,昨天是我太衝動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呀。”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甚至染上了哭腔。這種變臉能力,讓我望塵莫及。不過一碼歸一碼,讓我就這麼來一句算了、沒關係,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無意識地撫摸著臉上的紅腫,我輕哼了聲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的耳光還給你就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利息就免了。
悅雅兒剛剛委委屈屈的表情順便變了,咬著下唇望著我。那模樣仿佛我說了多麼不可理喻的話一樣,她說:“我是真心來道歉的。”
“我也是真心接受道歉的。”我瞥了她一眼:“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擋著我。”如果隻是為了做做樣子,這一套我還真不想吃。
悅雅兒掙紮著,臉上的表情幾度變化。我靜靜地看著她,見她遲遲沒有動靜後,索性繞開了她,往前方走去。
最後的時刻,悅雅兒拉住了我的手。她好似抱著必死的心情,顫抖著聲音道:“是不是我打自己一頓,你就可以原諒我了?”
我不可置否地望著她,眼神從她抓著我的手腕,慢慢移到了她的臉上。
悅雅兒哆嗦著,揚起手掌拍了自己的臉頰。這聲音聽著是挺清脆的,但是痛不痛,那就另當別論了。從她那白皙的臉頰上看,估計是打著玩玩的。
我似笑非笑道:“悅小姐,玩不起就不要玩了,我並不是非要接受你的道歉。”整人和秋後算賬的辦法多的是,並不差在這個時候。
“那你來打行了吧!”悅雅兒負氣道:“我是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我,可以了沒有?”頓了頓,她重新變得委屈道:“你踢我也踢得很疼啊,還沒有注意我身上受的傷,全都在罵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