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半響,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把杜非白說的話給聽進去。或者說,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的相信他。並且,我已經不敢在隨意地交付信任了。
我神色淡淡道:“說完了嗎?”
杜非白大抵是沒有想到一番真心的剖白後,仍舊換來了這樣淡漠的反應。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起來了,硬邦邦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我不可置否,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今天感覺好點了嗎,換藥了沒有?”
杜非白微微頷首,點頭回應。我也安靜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雜誌翻閱著。不是真的打算看什麼,而是這種尷尬的氛圍,令人不適。
晚餐是專人製作了送過來的,特別定製的營養餐。比較意外的是還有另一份,全是符合我口味的晚餐。鮮香麻辣,一看就食欲大增。
杜非白把另一份推到了我麵前,遞上了筷子。他的語氣淡淡:“你喜歡的。”
“原來你記得啊。”我扯了扯唇角,是一個酸酸澀澀的弧度。
病房上空飄蕩著的是淡淡的食物香氣,溫馨而自然。杜非白正在專心地喝著湯,修長如玉的指尖捏著勺子,簡單的動作仍舊透露著一股優雅矜貴。這樣一個人,本該和我是兩條平行線的。
一道含笑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不吃是等著我喂你嗎?”
我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抓著筷子專心致誌地對付著眼前的小龍蝦。至於平行線什麼的,交織與否又哪裏是可以三言兩語理清的。
接連幾日,我都是拍攝結束後過去醫院,陪著杜非白吃晚飯。而後一般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看文件,我看視頻。直至夜色漸深,我在回家。
漸漸地適應了這樣忙碌的生活,簡單而純粹。我也開始會和杜非白說著今天所發生的趣事,他也會拉著我看財政,看新聞,分析著決策和變化。這樣的相處模式很舒服,在不知不覺中,會令人放下戒心。
《長歌傳》的反響很好,基本是一炮而紅,每日熱搜不斷,收視率更是節節攀升。拍攝片場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多餘的記者打擾,劇組間的相處融洽。好似一切的事情都開始往好的地方發展著,而轉眼間,我的二十四歲生日便到了。
片場被包圍成了百合花的海洋,入眼處是一片炫目的潔白。片場空蕩蕩的,空無一人。我正感歎著世風日下人人偷懶,四麵八方的角落裏頭卻跳出了一個個洋溢著燦爛笑容的同事們。為首的張軒辰手捧著一個大大的翻糖裱花蛋糕,低啞動聽的聲音輕唱著生日快樂。
“呀。”我驚呼著,被眼前的驚喜給嚇到了:“你們……”
回應我的,是齊聲道賀的聲音:“導演,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你們費心了!”我對生日並沒有那麼熱衷,可是見著這麼多陪著,我也挺高興的。
“不客氣啊。”薛子祺擠眉弄眼道:“這可不是我們的功勞,都是阿辰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