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唐震讓我留下來，是為了要詢問張軒辰的過往，關心著他以前的事情。然而令我意外的是，他的第一句話是：“那個給你盒子，讓你交給阿辰的人，她現在好不好？”
我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您說的是……”
唐震的眼神裏頭明顯含著些許的痛楚，他皺著眉，想要說點兒什麼，卻被自己那劇烈的咳嗽聲音給打斷。我有些無措地看著，半響才想起，把一邊放置著的水遞了過去。
“叔叔請用。”
“謝謝了。”唐震緩了緩，又一次固執地提起了原來的話題：“她好不好？”
按照唐震的意思，他問的似乎是柳如意的情況。畢竟那個盒子是柳如意交給我的，我也沒有拆開來看過，隻是聽那意思是對張軒辰認親有很大的幫助。看著唐震目前的情況，好像是不太相符？
猶豫著，我點了點頭道：“她很好。”
“她……”唐震的語氣好像一夕間蒼老了不止十歲，他長歎了一聲：“那就好……”
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隻能乖巧地站在那兒，等著唐震的指示。我靜候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下一句話。再一抬眼，唐震的眼睛已經給合上了。那均勻的呼吸聲，表示著他已然睡了過去。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調好了床，再慢慢掖好了被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門口隻有張軒辰守著，他的手裏夾著一根快要到頭的煙，而他腳下的煙蒂已經是一塊又一塊了。
而在我所有的印象裏，他基本是不抽煙的。
“阿辰，你還好嗎？”
“他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為難你？”張軒辰一見到我，忙掐滅了煙，上下打量著我，唯恐我會吃虧的樣子。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可看著張軒辰那一臉掩不住沉重和疲憊的模樣，我終究如實道：“他就問了我關於那個盒子的主人的情況，其他的都沒有說。”
張軒辰點了點頭：“曼曼，我可能還得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你要是覺得不喜歡，你就先回去h市吧，我會讓你送你一起回去的。”
“不用。”我搖頭：“你現在挺忙的吧，我還是不要給你添亂了。”
我望著張軒辰，用毋庸置疑的聲音道：“我又不是小朋友，還需要你操心不成？正好呢，我媽媽也喊著說想我了。”
也許真的到了某些時候，謊言這種事情是信手拈來的。我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去證實些什麼的原因，才想要回去h市，卻偏生拿了媽媽來當做借口。
張軒辰細細碎碎地交代著我很多，那態度完全就是兒行千裏母擔憂的樣子，讓我差點兒就笑了出來。他故作生氣地瞪了我一眼，抬手敲了我一記。
“死丫頭，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你？”
“良心是什麼。”我輕笑著，斜睨了她一眼：“我們仙女不需要良心。”
“你還真是，臉皮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這麼厚？”張軒辰說著，很自然地抬起手掐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