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最後留下的話: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我不可置否,抱著風箏離開。我能夠感覺到沈漫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後,始終不曾移開過。
轉角過後的庭院,杜非白正等在那裏。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緩緩上前,把風箏塞到了他的懷裏。
他接過的時候,順手把我拉入了懷中。他問:“見到沈漫了?”
我不答,反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外麵了。”畢竟這個有點剛好了,若是說杜非白全程都是沒有丁點兒知覺,我就得懷疑他以往的警惕心是不是被汪星人吃掉了。
他微微頷首:“我想你大概是想要見她一麵的。”
“哦。”我應了聲,有些無力地揉著太陽穴的位置。“對我們見麵的過程,杜總裁還滿意否?”用這樣的方式來委婉向我解釋他和沈漫已經成為了過去式,我還能說什麼。
“你不高興。”杜非白的眉頭微微皺起,用著的是陳述句。
“你利用的人是你曾經念念不忘的女人,也是我的姐姐。”我扯著唇角,似笑非笑:“雖然我不承認,可是她總歸是。非白,你的不愛總是這樣狠心嗎?”是否有一天,當我成為了不愛的人選,也是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
“沈曼。你是希望我對沈漫藕斷絲連,抱著三年前的心,和你在一起?”
平靜的語調中藏著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我的呼吸一泄,唇角無力地勾起。再多的話,都化成了一句憑空的歎息。
在沈漫之後,又多了第二位來客。庭院蕭索,秋風陣陣,正是即將邁入寒冬的預兆。眼神慢慢落到了眼前人身上,她的麵容也較往日多了幾分滄桑,眉宇間皆是揮之不散的疲倦。
我輕聲道:“您來了。”
“我來接你姐姐,就想著也過來看看你。”秦琴的語氣也壓得低低的,唇邊的笑容帶著幾分勉強。
“謝謝您的關心。”我垂首,斂下了多餘的神色。
“你們……”秦琴一聲長歎過後,卻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她的手幾經遲疑著,還是覆在了我微涼的手背上。她說:“早知道會讓你們變成這個樣子,我隻會偷偷看著你,堅決不打擾你的生活。”
哪有什麼早知道,冥冥之中早有一張網把我們拉扯進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微微一笑,抽開了自己的手。
“我和你父親,會帶著你姐姐回去的。想必你也不需要我們了,我也隻能在另一端祈禱你的安好。”秦琴的聲音幽幽的,一聲一聲敲擊在心上:“杜先生是那樣有責任心的人,連你姐姐出事之後都沒有嫌棄,一如既往地待她。想必,也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我靜靜地聽著,越發覺得寒意滲入了骨髓。也許是我沉默了太久,讓秦琴都無法繼續說下去了。我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剛站起身再次聽到了秦琴喚著我的名字。
“曼曼,你恨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