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小姐……”陳幼文小心翼翼道:“您是家裏人出事了嗎?”
我點著頭,輕聲答著:“嗯,是。”
“雖然這個時候好像不太應該,可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您一聲。”陳幼文緊抿著唇瓣,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才鼓起勇氣道:“其實剛剛的簽,是要提防著身邊人的意思。越是親密,越是危險。曼曼小姐,您可能會在不久之後陷入孤立無援的處境……”
“……曼曼小姐,您可能會失去一切,一無所有。而所有真心愛您的人,可能都會受到牽連。”
我不做聲,快步往前走著。在剛聽到媽媽的消息後,再聽到這一席話,不由得令我心慌。明明腦袋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擔心,可是卻無法控製住那忍不住想太多的心思。
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心,疼痛終於讓意識變得清醒。
陳幼文是小跑著跟上來:“我不是危言聳聽,隻是元貞大師的話……”
“我不想聽這個。”我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個。幼文,你的好意我很感謝。”
也許是因為我的眼神太過滲人了,陳幼文怔了怔,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些許。終於安靜的聲音,卻沒有讓心也變得安靜下來。
好在,杜非白終於接了電話。我言簡意駭道:“我要回國。”
“怎麼?”杜非白的聲音也甚是疲憊:“是因為我這些時間沒有陪著你嗎?”
“我媽媽出事了。”我解釋著,語氣仍舊沉靜:“我今天一定要回去。”
那頭的杜非白反應迅速,當即安排著替我買了最快的機票,問清楚了我的地址後,第一時間過來接我。
心裏的石頭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我緊繃著,抓著手機的手仍舊有青筋冒起。背後的陳幼文已經追了上來,弱弱道:“曼曼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歡您。您不相信我所說的也沒關係……”
她強行給我塞了一個平安符,鄭重道:“請您一定要帶著這個,說不定哪一天,可以幫您度過難關。”
“幼文,我也很喜歡你,也很感謝你的好意。”
陳幼文卻固執地推開了我的手,認真的神色令人終究還是不忍心拒絕。
杜非白並沒有親自來接我,是安排了他身邊的人,來的速度也是一樣的快。我上了車,陳幼文還在背後用力地揮舞著手,她大聲喊道:“曼曼小姐,希望我們還有下次見麵的機會。”
我捏著那個平安符,慢慢地衝她揮了揮手,作為道別。
前方的司機語氣嚴肅:“夫人,總裁暫時還走不開,隻能讓我陪著您回國。您有任何的需要,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地揉著太陽穴:“麻煩了。”
手機簡訊的提示音也在片刻響起,我看了眼,是來自杜非白的。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