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強迫式地被杜非白帶走,那醫生看見我手腕上的淤青,以及杜非白的大陣仗,一時無語凝噎。
“總裁,這位小姐手腕上的淤青很快就能夠散去的,並不需要刻意敷藥。”
聞言,我已經馬上縮回了手,然而杜非白仍然麵無表情道:“已經腫了。”
“……這個紅腫是暫時的,那不然冰敷一下?”見杜非白那瞬間冷下臉,醫生也不免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了:“這位小姐畢竟是懷孕了,是藥三分毒。”
“可以。”最後一句話讓杜非白的神色緩和了一下,揮手示意醫生前去準備冰敷。
我淡淡地瞅著自己的手腕,再抬眸漫不經心地望著杜非白。我似笑非笑道:“杜非白,我有理由認定你是為了孩子,才和我在一起的。”
“你和孩子本來就是一體的,沒有分別。”杜非白眉頭微蹙,還是在第一時間給予我恰當的安撫。
沒有分別嗎?
是杜非白的話越來越好聽了,還是我越來越好騙了呢。
醫生很快就回來了,杜非白卻是接過了他手裏的冰袋。把人趕出去後,親自替我冰敷著。冷冷的冰塊突然壓了下來,那寒意令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太涼了嗎?”杜非白敏感地察覺到了我的閃躲,語氣瞬間變得輕柔了幾分:“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有些時候,杜非白這種表露於行的溫柔是相當的唬人。我緊抿著唇瓣,努力地不讓自己感覺更多一分的心跳。
一室的寂靜。
隻有杜非白不時翻著冰塊的動靜,還有輕緩的呼吸聲在室內響起。
“你……”
“曼曼……”
剛想說話的時候,杜非白也在同時開口了。我淡淡地收回了眼神:“你先說吧。”
他唇角微微彎起,似有笑意。就在此時,有敲門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廂透進來的聲音嚴肅而熟悉:“總裁,我是沈星樓。有些事情要和您備報一聲,請問現在方便嗎?”
沈星樓,似乎就是杜非白的那個沈特助。我用力地抽回了冰袋,瞅了他一眼道:“你的人找你。”
杜非白眼底似乎閃過了幾分猶豫,片刻後溫聲道:“我先出去一趟。”
“慢走。”眼看著杜非白離開了房間,沈星樓靠近了他,低聲說了些什麼。而後,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沈星樓!”想了想,我揚聲喚住了沈星樓。他眉頭微微皺起,一貫嚴肅的臉上帶著茫然和不解。
杜非白微微頷首示意,他便朝著我的方向而來了。“夫人,請問是有什麼吩咐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從沈星樓的神色裏頭看出了幾分的猶豫和忐忑,好像在提防著我會不會問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
我彎唇,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沈特助好像在怕我?”
“總裁早有吩咐,不能和夫人有太近距離的接觸。”沈星樓馬上垂首,朝著我鞠了一躬:“抱歉夫人,冒犯了。”
不能有近距離接觸啊……大約是上一次的事情,讓杜非白也變得警惕起來了。我似笑非笑道:“那為何,你今天還要讓你的秘書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