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辰暈了過去,我這才發現他的額頭已經滾燙到了幾乎能夠將人灼燒的程度了。
可饒是如此,我還是搬不動他。我隻能把陳嫂叫出來,兩個人一起將他扶進了客房。還好這個時候團團已經乖乖睡著了,若不然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頓張軒辰。
陳嫂去打電話聯係家庭醫生上門,我便在客房守著張軒辰。我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敷著冰涼涼的毛巾,可是溫度一點兒都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好在,家庭醫生很快就上門了。醫生開了藥,為張軒辰掛上了點滴。
醫生告訴我,張軒辰這個情況很大可能都是因為思慮過多,前期壓力太大,所以才會一下子病倒了。隻要燒退了,好好休息就沒什麼事情了。
我再三謝過了醫生,親自將人送了出去。
團團還在睡著,睡得小臉蛋紅撲撲的。明明睡著了,嘴巴卻還是不得空,一直在吐著泡泡。我失笑著替她掖好了小被子,隻希望這隻小團子能夠一直無憂無慮下去。
張軒辰那邊我到底還是不放心,隻能讓陳嫂看著團團,我回去照顧張軒辰。
他沉沉地睡著,眉頭依然緊緊皺起,是哪怕在睡夢中都不覺得安心的模樣。我拉過了椅子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點滴一點一點地往下滴落著。節奏而規律的動作,仿佛自帶著催眠的效果。
我很努力地撐起了精神,卻終究不敵生物鍾的厲害。手撐著的額頭一點一點地往下掉,我猛然驚醒過來。
卻見張軒辰的點滴已經被拔掉了,他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絲毫轉醒的意思都沒有。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我也在奇怪著,我睡著了,而張軒辰一直都沒有醒來過,那麼打完的點滴是誰拔掉的?
外頭好像響起了什麼動靜,緊接著,是團團哇哇大哭的聲音。
確定了張軒辰無事後,我便匆匆地回到了房間。團團一般都不會鬧的,可是一鬧起來,也是相當的可怕。
我自然不知道在我離開之後,安睡著的張軒辰睜開了眼睛。而就在不遠處的落地窗簾動了動,走出了另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
這兩個人四目相對著,厲眸深深,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低沉的嗓音壓得低低的,是隻有就近的張軒辰才能夠聽到的音量。他說:“張軒辰,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到底是誰?”張軒辰撐著手肘,從床上半坐起身。他的神色冷漠到近乎透明:“我會走到這一步還不就是你逼的嗎?!”
窗簾被完全的打開,露出了我無比熟悉的麵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我在無數的日夜裏魂牽夢繞的身影。
……
團團不過是小鬧了會兒,吃了奶之後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夫人,小姐我看著就行了。”陳嫂主動從我的手邊接過了團團,主動道:“您早些休息吧,張先生那邊我會照看的。”
說到這個,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陳嫂,剛剛是你替張軒辰拔的吊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