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相安本無事,庸人無奈自擾之。
寧采兒站在大牢之外,望著盈盈的藍天,風輕輕吹起她的頭發。她嘴角一抹難受的微笑,現在未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蘇和在外麵等著寧采兒,見采兒出來了,便過去擁住她,“采兒,我們出去好不好?這皇宮太可怕了,動不動就要入大牢。”
寧采兒撫摸著蘇和的頭發,“這皇宮不是想進就進的。”她眼裏滿是自責和心疼。
“采兒,你武功那麼厲害,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蘇和話裏已然帶了哭腔。
“蘇蘇,我…不能走。”寧采兒的心裏抽痛著,她終究是害了蘇和的,今日是她寧采兒入了獄,指不定哪一日就是蘇和。
“蘇蘇,對不起,我太自私了,總不想你離開我,居然把你帶進這皇宮裏。”寧采兒抱緊了她。
蘇和沉默良久,她體會的到寧采兒內心深處的孤獨和驚慌,亦體會的到寧采兒對她的真誠。
“采兒,你不走,那我就陪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蘇和拍拍她的背,在她麵前站直。
“嗯。”寧采兒眼裏放鬆下來,甚至有些源於內心的真實喜悅。
我會保護好你的,除非我死。寧采兒笑著,如天地間的朝陽般耀眼。
遠處的修納若淵看著,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揚起了嘴角。
寧采兒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蘇蘇,誰去給皇上說的情?”寧采兒才不會傻到以為蘇和可以求的動明承帝。
難道是修納若衡?絕對不可能,他會搭救自己嗎?笑話。
“是大皇子啊,他去找皇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皇上就放了你了。”蘇和眼裏滿是崇拜。
“修納若淵?”寧采兒想了想,又彎起了嘴角。沒想到此時竟是大皇子來搭救她。寧采兒目光四處尋找著,她感覺到附近有人在注視著她。
可是找了一周,也沒有看見什麼人。
寧采兒從獄中出來時,剛走出百米,就有一個嬤嬤來尋她。“你就是那寧采兒?”
寧采兒應了一聲。
嬤嬤笑了笑,看起來還算和善。“姑娘倒是長得靈秀,就是性子潑辣了些。”
寧采兒欠了欠身,她看這嬤嬤也是和善,態度不禁也就客氣起來。
“嬤嬤可是宮裏派來的管事?”寧采兒猜測到。
“嗯,我是宮裏的總嬤嬤華戚,前日裏也聽說了你大典上鬧的事,沒想到大皇子倒是搭救於你。以後在宮裏做事,要懂得忍讓,收斂脾氣啊。”戚嬤嬤說到。
“宮裏倒是沒什麼空閑的地方,上頭安排,你就暫且到華羅宮做事,華羅宮的主子可不是善主。你要懂事些,再惹了事,大皇子也救不了你了。”戚嬤嬤看見寧采兒,就覺得她異常討喜,自然的就多叮囑幾句。
“多謝戚嬤嬤指教。”寧采兒行了一禮。又問“嬤嬤,可否讓她也跟著我一起去?”寧采兒指了指蘇和。
“這倒不是我現在能決定的了,司裏有安排,她怕是分到別處了,機文上頭已經印了章,斷是改不得的。”戚嬤嬤言。
寧采兒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她同嬤嬤一起,去往那華羅宮。華羅宮的主子當然不好惹,她寧采兒如何不知。
此時修納若衡在華羅宮裏,正在悠哉悠哉的飲著酒,賞著花。
寧采兒在下房領了丫鬟的服飾物品,又梳了宮中婢女慣束的發髻。跟著華羅宮裏的管事在宮中轉悠。一起來的還有好幾個姑娘,大都是此次試場上受明承帝脾氣遷怒的人。
總管帶著她們走在各處園子裏,吩咐她們,哪裏要打理,什麼時候打理,多久打理一次。也告知她們,華羅宮裏各處殿宇是什麼地方,該進不該進。
管事指著一處築起圍牆的閣樓,麵容嚴肅的對眾奴婢說:“這玉落閣,就是有一萬個不得已,都不能進。除非殿下親自吩咐,否則你們連門都不要碰。”
眾人皆是畏懼的看了幾眼玉落閣,仿佛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恐怖。
寧采兒看著那朱紅色的門扉,卻生出許多好奇來,她駐足定定的望著,仿佛可以透過圍牆看見內裏的景光。
“嘿!你這丫頭,莫再生什麼鬼點子了,殿下的脾氣你最見識過。因為你幾句說辭,殿下就怒而取消了選妃的大典。如今還將你分到了華羅宮,你可小心點。”管事的一頓說教,她似乎是不大喜歡寧采兒的。
寧采兒又看了幾秒,便拔腿離開。旁的婢女們看見,都掩著口笑。“當自己什麼人啊,殿下都說了不讓進的地方,還想著什麼……”
寧采兒冷漠的眸光掃過,議論聲戛然而止。
而後各丫鬟都開始各司其職。寧采兒因為之前惹了修納若衡,管事便安排她打掃偏園,遠離修納若衡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