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沒有出來了,寧采兒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暗處的邢恩看著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寧采兒,不禁扯了扯嘴角,這生個病不至於都失憶了吧?邢恩也四處看看,沒發現什麼稀奇好看的地方啊。
想著一會兒修納若淵又要來找她了,寧采兒幹脆不回巧袂軒了。她心裏,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們保持距離的。
左轉轉右轉轉,寧采兒又轉到那當初與修納若衡比試的小圓裏。寧采兒熟門熟路的從石桌的暗格裏抽出一把劍來,在蕭索的園子裏,踏著落雪迂回。她如今武功又進步了不少,畢竟平日裏沒事的時候,也就是練練身手。
不多時,雪地裏就被寧采兒掃出一片狼藉的痕跡來。寧采兒閉目走劍,回想著那日的比試,忽然,她眼睛一亮,笑了起來。
那日修納若衡奪了她的香囊,時隔這麼久,他該是忘記了吧。寧采兒不禁喜上眉梢,那日見他轉身就去了書房,該是放在那裏了。
想著,寧采兒便不動聲色的出了小園,往修納若衡的書房去,一路上還悄悄的四處張望,生怕修納若衡回來了。
這可讓跟蹤她的邢恩皺緊了眉頭,“采兒,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是這樣的人。”想來更多的還是失望吧。邢恩幾個閃身,回了修納若衡所在的閣樓。
“殿下,我剛才跟著采兒姑娘回了巧袂軒,她卻不進去,一個人在小園那邊練劍,忽然又鬼鬼祟祟的,往你書房那邊去了。”邢恩說著,言語裏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修納若衡聽了,也是為之一振,她真的是有所圖謀的嗎?他握著竹簡的手驟然收緊,竹片斷裂的聲音,聽得邢恩心裏一顫,殿下動怒了。
“殿下,我已經派人繼續跟蹤了,現在是要叫護衛前去捉拿,當奸細處理嗎?”邢恩也是麵色凝重,他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和采兒這樣刀劍相向的。
“不必,本王自己去。”修納若衡已然起身,邢恩隨著他便去了。閣樓裏的爐火仍舊劈裏啪啦的燃燒著,酒香濃鬱。
然而路上,卻又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皇兄總在我華羅宮裏晃蕩什麼?外麵的地方不夠大是嗎?”修納若衡見他擋道,便沒了好語氣。
“二弟火急火燎的這是要幹嘛去啊,不帶皇兄一起嗎?”修納若淵橫在路上,左右不讓。
“皇兄莫不是和她一夥的?這會兒專程來攔著本王。”見這架勢,修納若衡已然知道他是要護著寧采兒了。
“二弟說的哪裏話,我不過是碰巧遇見你了。”修納若淵睜著眼說瞎話,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可真是不巧了,本王要去捉個家賊,皇兄請讓讓吧。”修納若衡說罷不等修納若淵反應,就拔劍逼向了他,便是那一瞬間二人就打在了一起。
邢恩見這勢頭,隻得先去書房那邊了。可是等他去的時候,寧采兒早已不知蹤影。寧采兒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麼天大的誤會。
修納若衡趕來時,看見邢恩一個人立在書房門口,就知道寧采兒是已經走了。
四下查看,雖有翻動的痕跡,修納若衡倒沒有發現丟了什麼東西。顯然他早就忘記了被他丟在抽屜裏的香囊。
“殿下,寧采兒今日究竟有何目的?”邢恩也摸不著頭腦,她來翻了這一通,是為了什麼東西。“還有,如此看來,大皇子豈不是和她一夥的?”
修納若衡冷靜的想了想,一口否定,“不對,她絕對不可能是修納若淵那邊的人。”先前邢恩跟蹤,可知寧采兒是見時機合適臨時起意。而修納若淵顯然是和邢恩一樣,在關注著寧采兒的舉動。所以這臨時救場,連寧采兒也不知道。
“那也就是說,他是真的喜歡寧采兒了?”邢恩腦回路不知道怎麼繞的居然繞回這裏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寧采兒已經離開了書房,我們沒了證據。”邢恩看著隱隱發怒修納若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要打草驚蛇,你繼續盯著她,她總會露出馬腳的。”修納若衡說著,其實他也是現在才篤定,寧采兒真的有預謀。
而此刻,一無所知的寧采兒,正喜滋滋的在房裏看著失而複得的香囊。她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