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柳小姐倒是喜歡你的緊呢。你居然答應了這樁婚事,可別也是個計謀吧?”寧采兒眼神發冷的看著修納若衡。
“寧采兒,本王究竟什麼心思,你當真不明白嗎?”修納若衡離他不遠不近,卻沒有理由再靠近一點。
“尚書府亡靈未息,殿下這個節骨眼兒上居然能夠如常舉行婚禮,心理素質委實強大。”寧采兒低著頭,眼裏居然泛了淚光。
“殿下,時辰要到了。”邢恩猶豫了半天,還是推門進來。
“殿下快些去吧,莫要耽擱了良辰吉時。”寧采兒躺了下去,背對著修納若衡。
修納若衡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他真的跨上了高頭大馬去往丞相府。“若是悔婚呢?”他眼裏是無懼風雨。
良久,門外一陣響動,寧采兒的房門開了。
寧采兒警惕的起身時,是修納若淵又偷偷潛進了太子府。
“采兒,今日他便成婚了,我帶你走吧。”修納若淵深情的看著寧采兒。
寧采兒仍舊是雙目無神,也不答修納若淵的話。
修納若淵兀自坐下,喃喃開口,“若衡從來都知道這些,無論是當年安將軍府的慘案,還是如今尚書府的滅門,他從始至終都是知曉者。父皇為什麼那麼重視他?是因為他最合父皇心意?有父皇不敢下的決斷……”
這言下之意,是說……這一切都是修納若衡推波助瀾的決斷嗎?寧采兒雙手握拳。
修納若淵明顯的看見,寧采兒在聽見他假裝無心提起的安府慘案時,身軀一震。
在寧采兒沒注意他的時候,修納若淵嘴角牽起一個得意的微笑。
“他一直表現出一副和若白至親兄弟的模樣,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笑談。若白如今的模樣,不都是他一手造成嗎?”修納若淵起身,走到她的麵前。
“采兒,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值嗎?”修納若淵俯身在她耳邊說。
到底是談不上值不值,她本也還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麼。
“今夜亥時,太子府東門外等你。”修納若淵看著寧采兒的眼睛。
寧采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頭也不抬的應了聲:“嗯。”
修納若淵溫柔的笑了笑,轉身出去。
這一切終於還是按照他的計劃來了,隻不過…如今多了一步私心。
他打賭,修納若衡愛上了寧采兒。至於他為什麼如此有把握,自然是因為,這個跨越好幾年的計謀,從始至終他都清楚,他們是誰。
可是,如今,寧采兒該是對修納若衡提不起愛來了吧,他再努力一把,也許她還會恨修納若衡。
所以,修納若淵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帶她逃離這個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一段時間,然後……
北冥月會讓修納若衡最愛的人,回來親手殺了他。
若是皇上死了,太子死了……修納若淵勾唇一笑。天下終究還是他的。
文啟宮裏,公公正在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修納若白,鏟除逆賊蘇子安有功,居功論賞,封為正宜王。賜甘南府邸一座,甘南地區最高管轄權交由正宜王。欽此。”
修納若白跪在地上,直直的倒了下去。他看著天空,慘然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拿蘇蘇的命立了功是嗎。正宜王,好一個正宜王…”
與此同時,逃到京城外的徐涼聲和蘇和,也聽聞了三皇子立了功,封為正宜王的事。
蘇和因為徐涼聲的保護,沒有受一點傷,倒是徐涼聲,傷的很重。
蘇和又不敢帶他去醫館,這個節骨眼兒上,帶著如此重傷的人求醫問藥,定會引起懷疑,無疑是自投羅網。
蘇和隻能一個人去了街上的醫館裏,四處求藥。又不敢一個地方抓太多藥,怕引人懷疑,隻能四處奔波。
她便也聽得,太子修納若衡今日大婚。蘇和看著那張喜榜,豔紅的紙實在刺痛了她的眼睛。
回到破廟裏,蘇和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徐涼聲,握著他的手哭起來。
“蘇蘇,你不要哭…”徐涼聲反手握緊了蘇和的手,“我…可是寒靈醫仙呢,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去。”徐涼聲笑的很蒼白,卻還試圖安慰蘇和。
“涼聲哥哥,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蘇和哭的更難過了,徐涼聲是朝廷命官,前途光明,如今卻因為她也成了逆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