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大路通羅馬,但瓦羅蘭的北方,隻有一條大路通皮城。
皮城的路程不算短,如果按照此時的速度行進,或許能夠在夜幕降臨時,踏入皮城的土地。
戰爭學院傳來的消息,已經將事情說得很明白,所以隊伍中,沒人再閑言碎語,也沒人願意再扯一些有的沒的。
焦急、顧慮、擔心、與身肩的重任,完全已經讓四個人變得沉默。
海邊的風浪聲,似乎更加加劇了所有人內心的倍感交加的情緒。
天際間盤旋的海鷗所發出的叫聲,聽起來也不再那麼悅耳,如果一個人內心開始跌巒起伏,那麼不論周圍有多麼壯麗的美景,那也僅僅隻是餘目曇花而已。
尤其是陸凱,他此時更擔心的是李青,作為一名穿越者,他的大腦記憶已經潛移默化的被宇宙所改變,成為一名對瓦羅蘭充滿陌生的新人,但是作為兄弟之間的感情,他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局限,李青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的念頭,開始在他的心中忽閃忽現,顯然,他的思考與意識,受到了戰爭之王潘森的元神意念所賦予的力量。
這種強烈的思維突破的力量,讓陸凱對自己的記憶,開始逆轉而行,雖然還僅僅隻是一絲朦朧印記,但他的腦海已經開始產生了絲縷變遷。
但目前來講,這種意念力,也僅僅隻是讓他感覺到李青的處境很不妙,至於其他的事情,或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與空間律動的抗衡。
北方隊伍的行進路線,時刻不停歇,急著趕往法律之都,皮城。
如果,菜鳥陸凱也都開始陷入沉思,話嘮薩科也漸漸變得靜默,那麼可想而知,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將思緒轉移到了何種地方,而辛吉德所提到的那個科學狂人的連環殺人案的事情,多少已經被遺忘在腦海之外。
而這正是應了那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四個人急匆匆趕路之際,寬闊寧靜的大路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的身影。
那人一身平凡氣質的從皮城那頭反向而來。
漸漸臨近,陸凱和薩科已經沒心情再與陸上的行人做調侃,雷克頓也想到了未來將有可能爆發的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也並沒有任何的閑情雅致與麵前這位平淡無奇的過往路人打招呼。
走到跟前,這個路人停下了腳步,他的穿著在遠處看起來的確很平凡,但是走近之後,才發現,他的外裝雖然樸素,但是卻能夠顯示出他的職業。
很顯然,他的上裝是皮革製作的吊帶褲,頗顯富裕,他的上裝則是規整的一件外套,隻是全部呈現灰色色調,所以當他在遠處時,看起來僅僅隻是一個忙於生計的行人而已。
但最顯眼卻是他走近後,那人的表情與神態,還有那與他的穿著格格不入的一支眼鏡。
雷恩加爾似乎看出了這個行人有些與眾不同,他的服飾特點,一點不像祖安的風格,而且他那張揚的外表似乎也與皮城那座文明古城也有些不太尋同,這人臉上不禁流露出的傲慢的姿態,與那外露出來的背帶,卻有點像諾克薩斯居民的風格。
在戰爭學院時,就偶爾聽到過索拉卡講起每一個國家與種族居民的特征與習俗,那是每個月一次的由索拉卡前往各個分學院作為導師為所有學徒上社會課時,提及到的知識,目的是避免戰爭學院的學徒因常年封閉性質的修煉,而對外界一無所知。
這原本認為那無關重要的社會課,此刻卻讓雷恩加爾眼前一亮,似乎聯想起了什麼。
他定睛觀看,這個表情鎮定切凸顯孤傲的行人,腰間還挎一個醫療包,很顯然,他的職業似乎是一名醫生,因為從他那醫療包中塞滿的甚至已經無法完好扣上表蓋的五顏六色的試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老鄉,請等一等。”雷恩加爾忽然攔住那個國王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