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徘徊在沈高潔的門外。
一連四五天,也不見人回來。
“這死妮子,捧了獎杯之後,越發的不像話,也不知道回來收拾收拾東西再走。”
“哎,”他鬱悶至極,跺腳。
眼見著石灰地都成坑了。
他就索性蹲在地上將吸過的旱煙粉塵,推進坑裏,填平,然後望著那個坑發呆。
深秋,幾隻白色的鴿子飛過窗前,那許久沒有被打掃過的窗台,落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他很痛苦,很憤恨,“憑什麼你就可以,你小小年紀就好車好房,還好吃好穿,不能說你多漂亮吧,還整了個‘第一美女’;我,學富五車卻淪落至此?”
胸前一陣痙攣。
他翻開手機。
媳婦發來的信息:什麼時候回來吃飯?
他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模糊了,打上幾個字:不回了,在加班。
出生在農村,從小爸爸的教誨就是,“城建啊,啥是幸福?兒子,媳婦,熱炕頭…..”
李城建年僅40的眼角邊落上了他這個年代的知識分子不該有的深深的皺紋。
他拿起準備已久的鑰匙,四處瞅了瞅,四下無人,向前,撬起了門。
一下,兩下,再瞅瞅,四下還是沒人。
閃了進去。
迅速把門帶上。
裏麵亂七八糟的堆滿了衣服,包,手機卡,香水,化妝品……
他用腳踢開地上的亂七八糟的花花綠綠,坐在床上壓驚。
剛坐下,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擱著了。
他嚇得彈了起來,屏住呼吸,撩開被子。
裏麵躺著一個假人,那個硬硬的東西,正是這個假人的下體。
他不禁汗顏,“這孩子,也太……”
搬開假人,身下壓著好幾個情趣用品,還有用過而沒有扔掉的煙盒。
他聽說過女士的香煙價格不菲,但是翻開後蓋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2000?”
這不是他現在一個星期的代課費麼?
他憤恨的將盒子扔到床下。
盒子清脆的和地上撞擊了幾下,落穩。
他蹲在地上望著滿屋的‘蒼夷’發呆。
他曾幻想過多少次,自己一家三口住在這樣溫馨的房子裏。
然而,一次次落空。
現在這屋子,被有錢人的女兒占據著。
她們寧肯占著,不睡覺,也不給他住。
他很憤恨。
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居然看到了自己的一張老臉。
原來天花板,都被這丫頭裝上了鏡子。
他斜斜的走進衛生間,想要方便一下。
打開門,一個奶油色的浴缸散出華貴的味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
“媽呀,15萬?”
這他媽什麼做的?他申請科研經費,都沒有申請到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