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天就要出嫁了!”英子端著盆水過來。
年安娜瞄了一眼,那水盆,“你還是叫我醜姐吧,都聽習慣了!”
“醜,醜姐,之前是我不好!”英子欠著身子,“你明天就要出嫁了,這是我剛剛從園子裏,剪下來的花瓣,你快用它洗個臉,討個好彩頭!”
“什麼彩頭?”年安娜問。
“我們這婚前用花瓣洗臉,意味著,花開富貴,人如花麵老公不會變心!”英子試著水溫,“可以了!”
“還意味著,百年花好月圓?!”年安娜瞄了那水上的花瓣一眼,問。
“是!”英子起身,“你洗洗就睡了吧!我先回去了。張生,一會要起夜小便的,我得照顧他!”
“恩,謝謝你,英子,順便把這盆水帶走吧!”年安娜說道,“那祝福,我不敢要!”
“你,是嫌我采的野花,不夠好?”
“不是,不是這裏的人,要那祝福,做什麼?”年安娜摘下紫色的辮繩,打量著上麵的紫玉蘭,“請你幫個忙!”
“我願意效勞!”英子說,“你說吧!”
“明天我就要嫁人了,你將這個辮繩交給張琪,還有這個手機!”年安娜從兜裏掏出手機,一並交於她。
“頭發不紮,不吉利!”英子小聲的說,“是要死老公的,所謂長發三千,三千煩惱絲!”
“我沒有老公,不信那個!”年安娜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拿起梳子,分出一縷頭發來,擋在疤痕上,左右看了一眼,“遞給我一把剪子!”
“諾~”英子將剪子給她,“醜姐,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們這,婚前,也不讓剪頭發!”
“恩,知道了!”一聲落,一節頭發,掉到地上。
“唉!”英子不忍再看下去,歎著氣走開。
“我到底是誰?”年安娜閉上眼睛。
“喵喵,喵喵~”外麵野貓,家貓一起喊,聲聲婉轉綿長,“好一個多情的季節!”
斜眼向外看,張黑正坐在院子裏,悶悶的吸著汗煙。
年安娜放下剪刀,向那人走去,“叔叔,你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崔田跑了?”張黑對著地麵嗑了磕煙灰。
“是!”年安娜回答。
“你們放走了他!”張黑氣鼓鼓,“為什麼?”
“高利貸沒追上,反倒叫警察給逮起來了!”
“唉,作孽啊!”張黑狠狠的吸了一口汗煙,“你明天就要出嫁了,我知道你不想嫁,你枕頭裏有錢,拿上錢,天一亮,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