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麗薩凝神在土壤上,“回到剛剛的地方!”
“啊?”阿秀愣了,站著不動,“姐姐,不是吧,你看看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夫人問起話來,就不好了!”
“夫人?”麗薩鬱悶起來,歎了口氣,“你在這把著風,給我10分鍾!”
“是!”阿秀道,“小姐,小心點,由於你的身高,夫人從來沒有下定決心相信你!”
“哼!”麗薩輕哼一聲,一個健步,跳下了台階,超了近路。
沒有輪椅的阻攔,一個台階接著一個台階的跳下去,約莫用了半分鍾就到了剛剛的的地窖。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真的有人在說話?
麗薩側耳貼近地窖,淅淅簌簌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呼~”用力向上一踩樹杈,點著腳尖,再次攀上了地窖,顧不得刺鼻的腐臭,俯身向地窖深處看去。
黑洞洞的,似乎有東西在晃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福福大!”
福福大,是年安娜自小對福叔的戲稱,福叔一輩子沒有取妻,對年安娜幾近溺愛,即便隔著輩份直喚其的名字,也不惱,而福叔則私底下喚年安娜安安。
“安安~”嘶啞的聲音傳來。
麗薩猛然心中一陣。
這個世上,有喊她年安娜,年小姐,也有喊她娜娜的,而這安安一詞,有始至今隻有一個人喊過,那就是福叔。
“福叔?”麗薩驚的又哭又笑,“真的是你?!”
“是,是我!”福叔嘶啞的喉嚨,像是幾近燒著一樣,“快跑,孩子,陳夫人不知道你還活著,嗬嗬,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嗬嗬,你會來的,你快點回去,陳夫人很快就會回去的!你明天早上9點來看我!”
“可是福叔?”麗薩不忍離去,問,“你還好麼?”
“好,好!”福叔幾近哭泣,“你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福叔?”麗薩刨著一片狼藉,拚命的想要擠進裏麵,將裏麵的男人弄出來。
“孩子!快停下!”福叔勸道,“千萬別妄動!趕緊回去,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們明天在見!陳美妹馬上就會來的!”
“啊?”麗薩慌忙住了腳,醒過神來的時候,驚見自己的手上全是腐物,惡臭沾染在身上。
“小姐?”
50米開外是阿秀推著輪椅,焦急的揮舞著手帕,“夫人,夫人!”
麗薩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糟糕!”一個小小的影子,在向這個方向挪近。
“糟糕!”麗薩慌忙從地窖上蹦了下來,雙腳踩到底上的時候,一陣發軟,險些栽進湖裏。
“湖?”麗薩穩了穩腳,對著女孩的方向,擺了個姿勢。
阿秀慌忙將輪椅推了過來,“小,小姐?”
“噗通~”一個人影墜入湖中。
“救,救命啊,救命啊!”阿秀站在湖邊呼喊。
不遠處的狼狗汪汪的叫的沸騰。
剛剛嬌小的身影,已經翩然而至,女人對著湖水看了看。
麗薩在裏麵撲騰著,一會上來,一會下去。
“夫人,夫人~快救救麗薩小姐吧!”阿秀搖晃著一身富貴的女人。
“你老實說,她是怎麼下去的?”陳美妹冰冷著臉,瞥見一旁的輪椅。
“是,是,夫人!”阿秀跪在地上,指著輪椅說,“是,是奴才剛剛神情恍惚,將睡著的麗薩小姐推倒了湖畔曬太陽,沒想到,小姐醒來,看到水,就驚呼了一聲,嚇的掉進了水裏。”
“哦?”陳美妹看都沒看阿秀一眼,目光全在麗薩的起伏之間。
眼見著女人越來越下沉了,陳美妹還是沒有動靜。
“你媽!”麗薩透過自己拍起的四濺的水花,在上下之間偷瞄了一眼,岸上的女人,“陳美妹,你個蛇蠍心腸!”
“夫人!嗚嗚,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出來,可是夫人,麗薩小姐是因為你受的傷,還有,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您的宅院裏養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將來年氏集團可怎麼在國際上立足!”
“哼!國際?世界?立足?”陳美妹拎起女孩的下巴,黑著臉,“你最近可真是精進了不少呢,看來沒有少和麗薩學習啊!”
“不是,不是的!”阿秀哭訴,“夫人誤會麗薩了,不關她的事啊,麗薩小姐是客,我這點皮毛的東西,都是在大學裏學的,夫人,您忘了,我可是學經濟的啊!”
“哦!”陳美妹冷笑一聲,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湖裏的從掙紮,到淹沒下去。
“麗薩小姐!”阿秀趴在湖邊哭喊,“麗薩小姐!不要哇!是我害死的你啊!”